邱老师父亲是局里老人,他和妻子都是西北师院毕业的,分配到了县上学校教书。后来,照顾老人,申请调了回来,但他妻子还在县上。他正在想办法要把妻子也调来。结果,现在来了一个毛小光,他觉得他妻子就调不进来了。他把气撒到了毛小光身上。对他爱搭不理,人家问物理实验的东西放哪儿,他也不好好告诉。私下里说人家是靠关系进来的。
他常对我讲《红楼梦》,背纳兰性德的词,纳兰性德还是我从他那儿听来的。
新学期开始还调来了一个新校长,叫沈克放,瘦瘦的,不爱说话,走路爱低着头。原来,那位最早接触的女校长是副校长。
连我这个新人都看出来了,王校长深耕多年,又是局领导的夫人,总务、财务的人都听她的,新来的沈校长很孤立,再加上他的性格,他自己和大家都觉得他不是一个一把手。
后来才知道,这里的中小学女教师,大部分的丈夫都在局里工作,有的还是处级干部,个性鲜明。这里的校长不好当。
因为谦虚、真诚,我跟大家相处都很好。没多久,就有位女老师给我说:“小王,给你介绍个对象吧。”我以为是开玩笑呢,就笑嘻嘻说:“好啊!”
过了几天,她找我说,约个时间,见个面,对方是局里的。我吓一跳,赶紧给她说,对不起,我已经有对象了,在天水,我是要调回去的。
一个周末,王姨老师说,晚上请我去她家里吃饭,我答应了。
6点过了,也一直没有见到王姨,她家我也没有去过。小毛一直跟我在一起,平时吃饭我俩都是一起行动的。我心里想着,这怎么办呢?小毛说,走吧,去吃饭。我就跟着他去吃饭了,对于王姨请吃饭的事没提。
上班在办公室见到王姨,王姨明显不高兴了。她说,她家老头子专门买了猪排,炸了,准备好了晚饭,还专门来我宿舍叫我了,可我不在。我不好意思地说,看时间不早了,我和小毛在一起,不便给他说去你家吃饭,我也不知道地方,他喊我一起到外面吃饭,我们就去了。
少不更事,猥猥琐琐,答应了的事却又失信于人。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荣华那边来消息了,她爸说了,原本找对象是要她一定找个河南老乡的,看她对我那么坚持,松口了,不是老乡也就罢了,但必须在天水工作。
我也请了师专的班主任老师去荣华家说情,他们是老乡,她爸特别尊重老师。班主任老师出差的时候专门来学校看我,说隔这么远,荣华父亲又固执,他希望我不要一根筋。他问我除了上课还在做什么,我说写点东西,也有发表的。他说拨弄文字是小打小闹,不会有大出息。我知道他是转行做了行政的。可我当时并没有他那样的见识和想法。鼠目寸光!
频繁的书信上的恋爱使我头脑发烧,我便想着怎么能调回天水去。
我把这想法告诉了医学院的同学,他劝我,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兰州都进不来,你怎么倒想出去?
没有理想,不知道城市与城市作为平台的重大差距,进来的太容易,最重要的是被恋爱冲昏了头,同学切身的推心置腹的告诫我当了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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