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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为璇玑,右为玉衡。

左为璇玑,右为玉衡。

作者: Victoria_7602 | 来源:发表于2020-03-18 17:00 被阅读0次

    九月

    九月的夏天,无风,盛阳,蝉鸣聒噪,陆楠高中的假草坪上正在进行高一新生军训。瘦小的林璇玑夹在军绿色的方阵间,身体微微颤抖,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主席台上,高一代表学生袁斯宇仍在发言,内容是要服从安排提高斗志云云。虚弱的璇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意识仿佛悬浮于空,神志恍惚,直到响彻全操场的一阵哄笑把她拉回现实。她定了定神,留意着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才知道原来袁斯宇把“流血流汗不流泪”念成了“流血流泪不流汗”。

    “一看就是临时写的稿子”,璇玑心想。能一入学就代表发言的人,一定是学校的关系子弟,他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怕是个骄纵纨绔惯了的。

    璇玑所在的班很特殊,既不是实验班也不是普通班,是直升班。班上的同学都是陆楠初中的优秀生源,经过层层筛选拿到直升资格,免于中考直接签约本校。陆楠初高中都是按成绩分考场,这些同学都是一二考场的常客,彼此就算不认识也是熟脸,直升后这些不用参加中考的同学便被学校组织培训提前学习高中知识,更是打成一片。林璇玑同学则是一个有点特殊的同学,首先她的初中不是陆楠这样的名校,是一个有点名气的区重点,这意味着她并不是直升生,而是通过优异的中考成绩考进去的;而一直有点散漫的璇玑,却在入学考试前一个月突然醒悟,觉得自己应该努努力,她仿佛触发了某个机关,日夜k书,考入了校前一百,被破格录入了直升班。

    还记得中考完的那个暑假,璇玑收到陆楠的录取通知,虽是早有预料,但也满腔欣喜,转而璇玑的心里泛起几分忧虑。在世华初中,她是永远保持年级前十的佼佼者;而在强者如云的陆楠,她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很有可能在激烈的竞争下沦为一个无名小卒,就像一滴水流入大海,便失去踪影。于是当被名校录取后的喜悦被时间冲淡后,璇玑便开始焦虑起来,入学考试就像一座山压在她心头,沉甸甸,带几分阴影。有时候焦虑化为动力只需要一个转机,那次的转机,是一个电话,陆之函打来的。

    陆之函是璇玑的初中同学,两人既是竞争对手也是朋友,班级第一第二轮流坐,但都稳居年级前十,单科试卷发下来两人暗暗算分比较,公布考场位置后又约着一起看考场,三年下来两人心里倒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情。这次中考,理科好的之函比璇玑多了一分,报的是另一所偏竞赛的省重点——中耘中学。

    “璇玑,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在准备入学考试呀?”之函的声音镇定自然,又有一丝被掩饰过去的,不易被发现的颤抖与紧张。

    “不怎么样,天天焦虑着,但又没个思绪。怎么,听着开心吗?”璇玑没好气地回应着,用白眼盖过内心暗流涌动的欣喜。

    “你历史是全市第一对吧。我记得你一直文科和语英比较好,但是入学考试都不考文科,你要不多复习复习物化生,别被人家压短板了。”那边听出了这边的恼火,便正了正声,认真规划起来。

    “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待会就去书店吧,你还有没有事情,要不挂了?”

    “哎?好吧好吧,不打扰你了,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爬山。”

    “这种事情网上问不就行了嘛,到时候再说吧。谢谢大神的建议,我先挂了哈。”

    林璇玑挂了电话,立马出门坐公交去书店。她是一个不服输的人,陆之函和她两个人从普普通通的中学一起考到名校,如果他在入学考试成绩上压过她,璇玑觉得自己会气死。而陆之函的电话提醒了她这一点。

    璇玑家门口这条公交线路,一直都是她心里珍藏的小风景。巴士会从繁华的闹市经过,她可以透过窗看到市中心步行街形形色色的路人,有牵着小孩采购生活用品的妇人、青春靓丽出来压马路的小姐妹、你侬我侬的甜蜜小情侣,偶尔还会有名为街拍实则摆拍的小网红,矫揉造作摆弄姿势却又见光死的样子总是让她暗自发笑,心想又要启动百万修图师了。穿过闹市,巴士便上了桥,一条名为月江的大河将这座城市分为河东与河西,车子发动产生的气流带来的风拂过璇玑的脸颊,带有河水特有的湿润味道。

    公交报了站,璇玑机敏地跳下车,直奔书店。她认真选了几本数理化的教材讲解和习题集,捧着书回家了。

    作为一个文科小天才,林璇玑的文字理解能力非同一般,而理科思维却是一班的。璇玑喜欢从定义入手学理科,摩擦力是什么,怎么产生的,她随即就从脑海里幻想一个小木块在地板上擦呀擦,然后地给一个作用力,小木块给一个作用力。我们的“小玄机”就是这样学物理的。而这一次,为了入学考试,璇玑不仅力求吃透教材,还做了不少题。

    数理化的教材讲解上的句子,她画了一道又一道横线;从典型例题到压轴题,她也都写了个遍。夏天的书桌前开着窗,夏天的风吹进来,蝉鸣入耳,璇玑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月。

    陆楠入学考试的前一天,璇玑的中考奖励的苹果手机弹出一条qq信息。是陆之函。

    “小玄机,准备得怎么样了啊,为了让你安心准备考试,我一直不敢打扰你。”

    璇玑同学看到消息先是心颤了一下,然后又正了正色,打字道:“不许这么叫我。”

    然后,她顿了顿,把手机放下,歪头思索后又拿起来:“陆玉衡,我有点紧张。”

    这时候只见对面几乎同时弹出一条:“别紧张,你可以。”

    璇玑笑得少女怀春,却又马上敲了敲自己脑袋告诉自己不可以。

    她不是不知道陆玉衡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三年了,从一开始的互相瞧不上到如今的惺惺相惜,从暗暗较劲到互相提点帮助,璇玑感觉到陆玉衡越来越主动,甚至自己才是更依赖他的那一方。璇玑在初中是一个很容易为考试焦虑的人,压力大她就不喜欢说话,就不高兴陆玉衡和她开玩笑,每当这个时候陆玉衡就会跑来问她一些比较简单却又不至于算送分题的语文题,语文很好的璇玑会一边解答一边暗暗松口气,然后很轻松地接梗。她知道玉衡弱在语文,而她每次拉高分数语文都要出份力,于是更在意成绩的璇玑就会放松许多。直到中考出分,她知道成绩后便在学校打印的成绩单上对比之函的各科分数,发现之函的语文只比自己这个语文单科全市第四低三分,她便隐隐明白陆之函的用心。

    可是明白又有什么用呢,他陆之函是一个初中就穿Gucci鞋子戴Burberry围巾的贵公子,家里的公司早已上市,爸妈都是全市商界说得上话的人物,只是因为工作太忙把陆之函托付给了外公外婆照顾,之函便随了外公外婆家的学区屈尊降贵到了这个勉强算得上好学校的区重点。

    而林璇玑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家庭,爸妈都是从穷苦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现实又踏实,从小教育她认真学习上进努力,而且必须靠自己改变命运。家里虽然有吃有喝,从小为了培养她钢琴文化补习都没落下,国外旅游咬咬牙也能去个一次两次,但从小耳濡目染“奋斗改变出身”教育的璇玑明白,她和陆之函不是一个阶级的人。而就算有可能,也不会是现在。因为从小受“上进论”熏陶的林璇玑心里,有一片星辰大海。

    关于陆玉衡

    我是陆玉衡。

    唔,要我怎么介绍自己呢?我是浑身名牌,惹人艳羡的贵公子?是模样标致,玉树临风的美少年?是被很多女生递情书,或者暗恋的白马王子?是稳居年级前十,理科领悟能力一流的高智商学霸?

    嘁,好俗气。

    尽管有着这么多的标签和光环,但其实陆玉衡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需要保护的小男孩。

    200x年,市中心的大平层里一个小男孩摆弄着魔方,将其打乱又复原又打乱,厨房里精通营养学知识的高级保姆忙碌着,准备营养儿童餐。那一年,陆玉衡五岁,他的爸爸妈妈在外市出差,已经一周没有回来了。

    小男孩放下魔方,望着落地窗外的大草坪,满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怅然。

    陆玉衡的童年缺少父爱母爱,这些空缺便被金钱填满,他有五花八门的才艺辅导班要上,所有小孩该有的不该有的用品都是最好的。钢琴课请的是当地音乐学院的教授,数学思维是由知名竞赛教练启蒙,小学编程辅导也早早预定了最好的老师。有一次,陆玉衡的宝宝霜里混入了一瓶lamer,连见过几分世面的保姆都有些哭笑不得。

    在这样的环境和教育下,陆玉衡要比别的小朋友成熟早慧许多;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知道在妈妈的股票跌了脸色不好看的时候要更听话一点,而如果爸爸破天荒地有时间陪他踢踢球那就是又一单生意签成了;他本就继承了母亲的一身才气,又在教育上遥遥领先其他小孩,自然是有着那得天独厚的那一份,钢琴启蒙后,五岁时就能在没人教的情况下弹出《蓝色多瑙河》的乐句,敏锐的数学思维更是被老师惊叹。从小不缺钱的他,对物质亦是毫无追求。

    这样的陆玉衡,生活充实,心里却有一片空缺的荒野,他常感受到茫茫,但那时年纪尚小,未能品出是什么滋味;等到他思维越发成熟,才渐渐明白,缺的那一份心灵碎片,名字叫爱。

    所以当二十岁的陆玉衡重逢二十岁的林璇玑,两人从寒暄到闲谈,再到借着醉意交心时,他罕见地卸下坚强的盔甲,对璇玑说道:“我这些年好像也没怎么被亏待,也过得非常自由自在。但是我就是有一种没有亲情眷顾的感觉,这常常让我感到沮丧,甚至时常陷入心灵的黑夜中。”

    醉眼朦胧的林璇玑不会知道,玉衡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在冗长的心灵黑夜里,你是我唯一的光”。

    玉衡十二岁那年,陆乾坤和于茜的公司正在准备上市,他们更忙了,要上初中的他被送去了外公外婆家,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家的味道。玉衡的外公外婆以前都是小学老师,二人相濡以沫,过着朴实简单的生活。从小上进要强的女儿赚到钱后,一直很想给这二老换大房子,朴素一生的两位老人坚持要住在这个拥有他们几十年回忆的两居室里。

    踏入外公外婆家的那一瞬间,心思敏锐的小玉衡嗅出了一丝不同于自己家的味道。那是一种世俗而温馨的烟火气,它是不锈钢窗子外窗台上被精心灌溉的玉兰香气,是小木床铺着的被子散发的手洗味道,甚至小厨房里外公外婆忙活做饭的油烟味儿在玉衡心里也是珍贵难得的。

    他喜欢这个家,喜欢家里的味道,喜欢外公外婆。

    他也喜欢让他遇到林璇玑的,有些普通的世华中学。

    如果说林璇玑对他俩感情的萌芽与发展路径是一片混沌,那么陆玉衡则是每个心动的时间点记得比背历史年代表还清清楚楚。

    心动

    陆玉衡第一次注意到林璇玑,是因为她那一头独特的短发。初中的女生审美概念很单纯,大多都留着一头长发,喜欢把马尾扎得高高的,大方露出额头和耳朵。林璇玑不一样,她永远剪一个日式娃娃头,长及脸颊,额前的齐刘海是被打薄的,随意散落着,细品却有一种独特的秩序。

    那时他们是前后桌的关系。陆玉衡发现林璇玑每次写作业的时候都会把头发挽过耳朵,那时他们是前后桌的关系。陆玉衡发现林璇玑每次写作业的时候都会把头发挽过耳朵,那是陆玉衡第一次见到林璇玑的耳朵,它们小巧白皙,极具美感。教室外的阳光洒进来,林璇玑耳间碎发投下的光影便在她耳间细碎地跳舞。

    陆玉衡学过素描,也极爱光影的变幻,璇玑的耳朵和阴影总是能吸引他的目光,甚至痴迷。坐前后桌的时间长了,有一次他竟不由得提起笔来,那是九月的夏天,阳光是极好的,十二岁的少年在素描本上画了一只少女的耳朵。

    画成后,一向冷静的陆玉衡突然慌了,他还没意识到是喜欢,只是有点不理解自己的行为,却又不由得害羞起来。他悄悄瞥一眼同桌,发现对方在安静看书,便快速地将那一页从素描本撕下塞进书桌里。

    而这一切林璇玑是不知道的,她坐在前面,永远留给陆玉衡一个纤细的背影。所以她可能永远不知道,那年夏天一个小男孩的小心事。

    但从那天起,陆玉衡便开始留意林璇玑的一切。他发现她真的很不一样,现在总结起来就是,林璇玑有一种积极的厌世感。她的成绩是很顶尖的,小学的时候还是学校各大活动的主持人,这意味着世华的大小活动的名额都会有她,但她是拒绝一切集体活动的。作为班长的陆玉衡也就经常遭到林璇玑的拒绝,有时是一句“为什么要参加”,有时甚至是一句“真无聊”。

    有一次,陆玉衡顺着班主任的演讲比赛人选名单找到了林璇玑。林璇玑当时正在写题目,陆玉衡苦口婆心地说:“就算你觉得没什么,学校和老师要求的你总要给个面子吧。”

    林璇玑不为所动,放下笔抬眼看着他,问了一句:“做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事情才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吧?”

    陆玉衡的心震了一下,他下意识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后来他想了很久才发现,他是一个入世的人,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向父母多讨要一点关心和爱,他对一切都是全力以赴的。文化成绩是一定要优异的,钢琴考级也要先人一步,素描、竞赛他也从未落下,学校的集体活动也是积极参与,以求市三好学生的竞选成功。但在内心深处他也感知到,那片心灵空缺是无法靠这样的方式填补的,于是他对自己一直坚信和执行的事情有一些迷茫。

    从小受到父母关爱,成长于恩爱和睦家庭的林璇玑则从来没有“讨好”任何人和事的想法,她只靠自己,也只为自己活着。和陆玉衡完全不一样的林璇玑,深深地吸引了陆玉衡的目光。

    而即使林璇玑总是作出这样看似“没有心”的回答,陆玉衡却比谁都明白,她是一个有心人。陆玉衡发现,雨天室内升旗放国歌的时候坐在前面的林璇玑会偷偷抹眼泪,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

    作为语文的年级大神,每次考试璇玑的作文总是会被打印出来,由全年级学习。而那张复印纸,便是陆玉衡观察林璇玑的窗口。细细品读璇玑的文章,陆玉衡看到了一个戴着镣铐跳一支美妙舞蹈的女孩子,字里行间都是藏不住的灵气。与别人脱离现实全篇引经据典不同,璇玑善于发现生活的细节,春日阳光洒向大地时在阴湿角落奋力生长的青苔,街角饱经风霜吆喝贩卖夏日栀子的老人,冬季蜷缩于汽车发动机后取暖的流浪猫,林璇玑总是在引经据典间留下一点他们的痕迹,于宏观伟大间留有一丝平凡的生活气息。作文写得中规中矩的陆玉衡,就这样一次一次被璇玑的文章惊艳,他明白,林璇玑是一个生活的有心人,只是喜欢默默淡淡地生长,不喜张扬。

    林璇玑总是和异性保持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一心学习。喜欢上林璇玑的陆玉衡,总是想尽办法地接近她。他知道林璇玑在意成绩,而他又是班上唯一能与她竞争的人,所以他一定是她心里比较在意的那个人。于是每次出成绩的时候,陆玉衡总是装作不经意地问林璇玑要不要一起去看,然后借此机会偷瞄她或表现一把。陆玉衡的成绩要比林璇玑稳定。所以如果她考过了他,她脸上会泛起淡淡的微笑,嘴角浅浅地上扬,那个嘴角上扬的弧度除了永远体察着她心思的陆玉衡以外没有人能发现。而如果她考得不尽如人意,她的眼神会在看到名次的那一刻黯淡,陆玉衡会在那一刻紧张起来,脑子快速转动开始搜罗笑话,这对于一个日常正经冷静的人是一件难度不小的事情。

    久而久之我们的陆玉衡学会了很多事情。他学会了分析林璇玑各科的成绩,学会了分析上升和下降的原因,甚至学会了给林璇玑制定学习计划。他知道林璇玑不喜欢用杯子喝水,经常性考试焦虑的她每次考试都会忘记买水,所以每次在同一个考场考试前,他都会买两瓶矿泉水,美名其曰:“我考试的时候喜欢喝矿泉水,顺手帮你带。”

    因为喜欢上林璇玑,陆玉衡学会了做一个暖男。而他唯一不用学的,是揣摩林璇玑的心情,因为这是他喜欢上她后就一直在做的事情,因为真正喜欢一个人会自然而然地与对方共情。

    三年间,陆玉衡感觉到林璇玑越来越依赖他,也许她没有察觉这件事,但陆玉衡很开心。不喜欢和男生说话的林璇玑,却跟陆玉衡讲了很多很多自己的事情。

    陆玉衡知道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就被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宠着,所以她心里很有底气,不喜欢讨好任何人,喜欢随心做事。他知道了她爸爸妈妈对她学习要求很高,从小要求她上进,所以她考试压力很大,严重到考试拿笔手会抖的程度。一向低调的林璇玑,也只告诉了陆玉衡她也学钢琴,只是过了十级后怕耽误学业便很少弹过。

    林璇玑告诉陆玉衡她小学的时候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大小活动都由她主持,后来她因此遭同学嫉恨,有一次她放学回家便有两个女生跟着她,嘴里不干不净的话阴阳怪气地说着,给小小年纪的她留下了些阴影,从那以后璇玑便慢慢懂得了大智若愚。

    越来越了解林璇玑后,陆玉衡心里既心疼又欣赏她,偶尔还会有隐隐的羡慕。他心疼林璇玑从小被严格要求,所以不得不对成绩和金钱有一份执念;他欣赏林璇玑独立低调的做派,永远一个人踏踏实实地把事情做到极致。而他的羡慕,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他羡慕璇玑从小就受到全家人的关爱,甚至连璇玑父母的高要求也羡慕,他的父母从来不要求他,而不要求也意味着不在乎;他羡慕璇玑从原生家庭带来的那份不易被人察觉的底气,那是他所没有的,所以那种心底自信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了他。因为从小被偏爱,所以不用过分地委屈求全,只需要尽心做好手中事,便能得到一切温暖;而他却要一切尽善尽美,才能获得一点点敷衍的赞美,却也只是爸妈偶尔向商业伙伴提一句“这孩子还是省心”。

    看起来是林璇玑学习上被陆玉衡帮助,实际是林璇玑身上自带的温暖气息填补和救赎陆玉衡。林璇玑没有学习压力的时候是很阳光的,机敏的,俏皮的。她会和已经很熟的陆玉衡模仿台湾人说话,会引经据典地吐槽讨厌的人,会跟陆玉衡提起她温暖的外婆。陆玉衡喜欢和她开玩笑,也喜欢默默在一旁看她和别的女生嘻嘻哈哈。

    陆玉衡暗恋了林璇玑三年。

    不是没有过冲动,想把一切都坦白,想在她开怀大笑的时候拥她入怀。只是陆玉衡明白,如果他表白,把成绩放在第一位的林璇玑会拒绝然后远离他。他不想失去林璇玑。

    爱是想要碰触又伸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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