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姥共有六个孩子,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才过三十岁,因病去世。
多年以后,儿女皆结婚生子,且他们的子女大多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四世同堂,逢年节时大家也要聚餐,热闹不比往年。
几年后,由于各种原因,大家族难以在齐聚一处,年前或正月里才能勉强聚上一聚。
这是前因。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三姨招呼同在一座城市的我们到他们家吃饭,三三两两,几乎各家都没去全。
姥姥这个月住在三姨家,他看我们来,一个个给压岁钱,嘴里唠叨着:我就今天给,明天除夕我可不再掏钱,你们几个儿女各给三百,小孩子们(只我这辈所生的子女,算辈分要叫太姥姥的)按家不按人数各给二百。
姥姥又坐到我跟前说:我只给你一百,你几个弟弟妹妹不在身边,我也不再多给。
记忆里,小时候姥姥也是单叫我去偏房,总是多给我压岁钱。
于她老人家而言,即使已当了姥姥,爷爷的儿女依然是她的孩子,过年嘛,图吉利,还是会给晚辈们压岁钱。
姥姥拿出她定制的呢子大衣给我展示,又拎出蛋糕盒子,往我女儿手里塞,甚至拿了口袋装了好大一袋子,她反复说着:是波波(我二姨家的弟弟)特意邮寄回来的,好贵呢!
我知道,老人家想念在外地不回家的孩子们,于她而言,每一天都太漫长了,能和她说话的人也少。所以我张罗走的时候,她也一再挽留。
偶尔被惦念,老人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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