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里有相同的四组沙发和茶几，三人沙发两旁两个垂直摆放的单人沙发，中间一张长条茶几，团干部们分散坐到四组沙发中。他们刚坐定，六个劳教子弟被从通往院里的那扇门带进来，分别坐到探望的年轻人之中。
坐到夏雨菲旁边来的是一个黑瘦，鼻子上盖着一片刺眼的不规则黑斑，只有十四、五岁大的一个男孩子。夏雨菲认出了他，他叫单卫，姐姐单芳和夏雨菲是中学同年级同学，外表也是黑黑瘦瘦，其貌不扬。她家好像条件不太好，总是穿得比较破旧，少言寡语，很少见她和同学们一起玩，上下学都是半勾着头一个人默默地走。她学习成绩在班上垫底，高中毕业后什么学校都没有考上，进厂里专门用来安排家属的大集体做了临时工。
单卫半个屁股挤坐在三人沙发的一头，低着脑袋，眼睛看向地面，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看得出来很紧张。二金工的何姐紧挨着他，和单卫膝盖相对。她从茶几上拿起一块带来的奶糖，剥了糖纸递给单卫。他拘谨地接过去，何姐见他迟迟不吃，便说道：“不要紧张，我们和你父母都是同事，都是厂里的职工，是专门来看望你们的，这些东西也是给你们带来的，吃吧。”单卫这才将奶糖放入口中。
何姐将单伟一边高一边低的衣领翻整齐，问他：“你这么小年纪，看起来挺老实的，为什么被送到这里来了？”单伟低声回答：“同学叫我去帮他打架，我用砖头把一个人头打破了，伤得挺严重。”
何姐说：“傻孩子，人家叫你打架你就去，那叫你打架去的那个人怎么样，也被抓了吗？”
“没有，他用书包打人，看到那个人的头流血，他就被吓跑了。”
单卫班上好多同学看不起他，只有几个和他一样学习不好的同学跟他关系好，那几个经常打架，有时也叫他去帮忙。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