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走后,小满祖孙三人的生活依旧继续。小满爷爷脾气很不好,有时候他会因为一些小事冲奶奶发脾气。而奶奶身上有中国妇女典型的隐忍品质,他从不跟爷爷吵架,就算爷爷生气发脾气,奶奶也只是沉默不语,默默地做好手头所有的家务。每次爷爷发脾气小满总会依偎在奶奶身边,她害怕这样的爷爷。小满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受了奶奶的影响,她受了委屈不会向任何人诉说,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与压力。
小满在想可能爷爷是因为家里穷,才会这样发脾气。小满家里的房子确实很破旧,在小满的记忆中每当下雨的时候家里总会摆满各种接雨的东西。每当下起连阴雨的,爷爷奶奶害怕房子承受不了雨水的冲击,总会把小满送到外婆家。小满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生长,她也更早的懂得了生活的不易。小满十一岁那年,爸爸打开电话说要回家盖新房子,小满开心极了,可爸爸说了,只是他一个人回来,待一个月就走。小满内心很失望,可她什么也没说,她慢慢学会了理解爸妈的苦衷。
十三岁那年她已经上小学六年级了,“十三岁”对小满家乡那里的人来说,是孩子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年份,小满也不例外。小满爷爷很开心,他想着家里盖了新房之后还没有办过喜事,这次小满的“全灯”礼(相当于成人礼吧)一定要热闹的操办。爷爷给小满的爸爸妈妈说了自己的想法,可小满的爸爸妈妈说因为昂贵的路费,他们只能有一个人回家,爷爷勉强同意了。小满再一次对爸爸妈妈充满了失望,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遗弃的丑小鸭。可能是习惯了这种孤独与失望,小满身上有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她不再向别人打开自己的心房,好像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一个能听她倾诉的人。
十四岁,小满上初中了,也到了叛逆的年纪了。这一年小满印象最深刻,爸爸妈妈都回来了,而且说了他们不再去南方打工了,爸爸在离家很近的小满的一个表伯伯那里干活,妈妈留在家里。小满想着爸爸妈妈终于可以在身边陪自己了,可爸爸接着说的一个喜讯让小满的心情再一次跌倒了谷底。小满的爸爸说,小满要有小弟弟了。这个消息对于全家人来说都是很好的事情,可唯独对小满不是。她无法接受常年在外的爸妈,终于回家的原因是因为要迎接弟弟的到来,这一次她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中。可是她并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她还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已然存在的事实。
小满初一的暑假,弟弟出生了,看着软糯糯的小娃娃,小满没有想象中的讨厌他。她会帮奶奶和妈妈一起照顾弟弟,大家都夸她长大了、懂事了。可能小满是想尽力做一些事,让爸爸妈妈不会觉得她是多余的。弟弟一岁多的时候妈妈也去了西安,虽然弟弟也是交给奶奶照顾,可妈妈会经常回来看望他,有时奶奶会带着弟弟去西安找妈妈,小满回想自己的童年,她很羡慕弟弟。
因为初二时期的一个语文老师,小满的性格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她变得开朗起来了,课间也会和同学去到老师的房间,一起做饭展示自己的厨艺。也是因为这个老师,她热爱上了语文,在老师的鼓励下她擅长用文字去表达自己的内心了,也第一次真正确定了自己的梦想--当一名像她一样的语文老师。小满也在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接近自己的梦想。初二以后的小满有了很好的朋友,她很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友情,她会尽自己所能对身边的朋友好。但她依旧不会表达自己的内心,她会不自觉的给自己穿上铠甲,不懂她的人自然会觉得她很坚强,可她自己知道她是一个很脆弱敏感的人。
小满的脆弱与敏感来自于她生长的环境。随着弟弟一天天的长大,小满与他的矛盾也渐渐多了起来。弟弟不再是只会跟在小满后面喊“姐姐,等我”的小屁孩了,他开始喜欢恶作剧了,经常装作大哭的样子向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告状,说小满又打他了。虽然小满有时候会因为弟弟不听话动手打他,可是小满心中藏着对弟弟满满的爱,高中的小满寄宿在学校,每周回家她都会用自己积攒的为数不多的生活费给弟弟买各种好吃的。这些零食是小满平时很想吃却从不曾舍得买给自己的东西。可是尽管这样,每当弟弟恶作剧向家人告状时,家里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小满,说她不懂事、责怪她不会让着弟弟。小满心里充满了委屈,她会和爸妈争执,因为内心的要强,小满从不妥协。她觉得自己和爸妈心里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的一些小心思从来也不会向妈妈倾诉。
小满高中的时候班主任告诉小满妈妈,小满早恋了,可是事实是班主任看到小满和一个男生一起出入餐厅(这个男生只是小满一个从小一起上学关系很好的朋友)。妈妈有一次旁敲侧击的问小满,小满向妈妈如实解释了,可是妈妈好像并不是很相信,小满很无奈。从那以后小满就很讨厌上班主任的物理课,因此她高二的时候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选择了文科班。当然选择文科班最重要的原因是小满想要读中文系,想要实现自己的教师梦。
顺利进入文科班后,小满开始了十年如一日的寒窗苦读。可是她的数学成绩实在是太差了,因为这个原因在高三的时候班主任每天晚自习都会在国旗杆下和小满谈话,让她努力提高自己的数学成绩。可事实证明小满确实不适合学习数学,高考落榜的她因为不想父母为了高昂的三本院校学费发愁,她选择了一所二本院校的专科专业,是她最喜欢的中文系。
即将步入大学的小满,在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漫长的暑假,常常幻想自己的大学生活会是怎样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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