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孤独的事 ——离家出走

齐帆齐微课

在写作营，我是一位滥竽充数的学生。因为上班时间较长，每周的命题文我都没法按时完成。譬如上周的命题文章《最孤独的事》，我至今还没有完成。

还有，我之所以没有完成这个命题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我不想回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那件最孤独的事——离家出走。

2003年开始，国务院才决定把高考的时间固定安排在每年的6月7、8、9日。在2003年以前，高考时间是每年7月7、8、9日。7月份正值盛夏，天气非常炎热。

我是1990年参加高考的。高考的前几天，我因为过于紧张，又加上天气炎热，一直寝食难安。考场上，我的两只耳朵总是嗡嗡作响，大脑也处于一片混沌状态。

没有好的状态，自然考不出好的成绩，尽管我平时学习还算不错。果不其然，我落榜了。

高考失利的那段日子，我成天活在伤感、内疚之中，可又找不到人倾诉自己内心这种复杂的感受。我感到内心极其孤独，成天窝在家，很少讲话。

妈妈看我心情不好，很少让我做农事。但这招致了二姐的不满，因为那时候大姐已经出嫁，家里的很多农活都落在了她身上。二姐是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是成年后我对她的评价。

有一天，妈妈去了外婆家。不记得因为什么事情，我与二姐发生了争执。二姐怼了我一句：“你那么有本事，怎么没考上大学呢？”

这句话当时深深刺激了我，就好像自己一直尽心竭力掩盖的隐私被公布于众 。我一下子哭了，像疯了一样，骑着单车就在312国道上狂奔。

我家住在312国道的旁边。那时候的我孤陋寡闻，去县城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所以根本不知道312国道的起点和终点是哪里，我只是拼命地蹬着车子。

打小起，我就很讨厌汽油、柴油的味道，那时候没有什么高速公路，312国道上每天车来车往，油气味很重，车速也比较快。我曾亲眼看过家门口的312国道上发生过好几起车祸。

在国道上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改变了方向，沿着旁边的一条岔路继续前行。那是条土路，比较宽。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我有些精疲力尽了，终于靠近了土路的尽头——一大片沙滩。

沙滩上，只有零零落落的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沙滩上不能踩单车，我只能推着自己那辆有点沉的28自行车费劲地在沙滩上挪动。因为王浩奇沙滩的前面是什么？不料，走到沙滩的边时，前面横亘着一条河。

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到了两个县的界河——竹竿河。此河是条沙河，因为我们老家人那时候盖房子用的沙子都采自于这里。以前我只知道它离我家较远，没想到它竟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着河里的水在沙子上缓缓地流，河对岸也是茫茫沙滩，我忽然感觉心里很悲凉，便坐在河边大哭起来。

但哭过之后，我感觉自己心里敞亮了很多。这时候，太阳已开始慢慢地下山了。我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往回走，是很危险的。

于是，我站起身，拖着沉重的双腿，竭尽全力地踩车往回赶。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妈妈正在村口等我。当乘凉的叔叔、婶婶们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时，妈妈替我圆谎，说我刚刚从姑姑家赶回来。

那晚，妈妈一直等着我回来才吃晚饭。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陪着我。

后来听妹妹说，妈妈那天下午从姥姥家回来之后，把二姐狠狠地骂了一顿。母亲说如果我没有回来，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二姐。二姐那天吓得也大哭了一场。

我那天离家出走的事情，家人们以后都没有再提起。正是因为母亲的冷静处理，让以后的我，无论生活中遇到了什么事情，都没再有离家出走之类的幼稚行为，因为家才是永远的避风港。

这已经是30多年的陈年往事了。那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也是最后一次。

生而为人，每个人都会经历孤独的事情，或者有感觉孤独寂寞的时候，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孤独寂寞感会越来越强。

人到一定的年龄之后，朋友会越来越少。以前那些经常打交道的朋友，经过岁月和世事的淘洗，最后留下来的只是几个至交。

现在，随着物质生活的日益丰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漠。到了我这个年龄，嘘寒问暖的亲人会越来越少。所以孤独的事情对我来说，以后可能会变成一种常态。

现在的我，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坚强。无论自己处于怎样的孤独寂寞，甚至至暗时刻，我都会尝试着用各种方法去改变自己的心态，稀释自己不良情绪。

备注：齐2021年度写作读书成长营第242篇/字数1656/累记字数355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