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刚刚看了一篇关于妈妈辈们过年烫发的文章,捧腹大笑之余,不由得想起那些年和理发店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见识短不短有待商榷,头发长却是大多数的,即便是短发也绝不像男士那样草草了事。只要是女人,都免不了和理发店产生联系,就算平时不怎么理发,最不济过年时候也要走进理发店。
年到了,大姑娘小媳妇们在一番忙碌结束后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一起:要不要倒腾一下头发?过年了,如果不换个发型好像过了个假年似的。
头发的命运是悲催的,平时得不到足够营养,到了过年时还要被动经历一番折腾。
我们的小村里有好几家理发店,生意最好的是公路边那家理发店。
开店的是一个本村的姑娘,结婚前就在村里开了店,结婚后不知什么缘故又回来了,想必和婆家有什么问题,总之看起来好像还像没出嫁时那样,依然在原来的地方开着那家理发店。
不知该称呼她女孩还是女人,她身材瘦小如女孩,跟结婚前差不多,所以我一直以为她还是没结婚的女孩。那女孩大概有二十来岁吧,跟他们家其他人一样瘦,虽然瘦却不弱,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他们家里人也是这种特点,一看就是很聪明的人。
理发店看起来不起眼,却是各种人聚集的地方,所以经营好一家理发店不仅需要精湛的理发技艺,更离不开一副能说会道的好口才。这家开理发店的女孩就十分会说话,薄薄的嘴片儿显示她过人的嘴上功夫,无论是大姑娘小伙子还是老太太老爷子,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人都能找到话题。
我一直很佩服她可以一边“咔嚓咔嚓”不停挥舞剪刀,一边还能喋喋不休,一个话头接着一个话头。跟她在一起不会担心冷场,她永远有无穷的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其实如果可以我宁愿安安静静理个发,不过理个发简直像做个解剖手术,从里到外被挖了个遍。
我的很多发型都是在这家理发店出炉的,当年流行蘑菇头的时候我也跟风理过一个,但是姐姐说不好看,而且对她的手艺很质疑。据说四乡八镇里爱时髦的姑娘都不在她这里理发,我不过是图个路近罢了。
在姐姐的介绍下,那年过年我换了一家理发店。那家店是邻村的一家理发店,开店的也是一个女孩儿——似乎开理发店的都是女孩。那女孩圆圆脸盘儿,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她话不多,不会问东问西,只是理发时问一问我的意见,哪里长点儿,哪里短点儿。就是在这家店里,我理出了当时最满意的一个发型。
其实不过是一个长过耳朵的齐齐的学生头,但是理发师手艺很好,把我的脸型衬托得恰到好处,那一年所有见过我的人都夸我发型好看,那是我第一次因为一个发型受到好评。
理发店看起来不起眼却是时尚的晴雨表,想知道当年流行什么发型,只要走进理发店就知道了。当年离子烫最火的那几年,理发店里最火的项目就是离子烫。
十个人走进理发店,八个都是来做离子烫的,尽管做完后效果大相径庭,有的美翻了,一头秀发如瀑布般顺滑,有的做完像毁容一样失败,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这就是流行的力量。什么最流行,大家就觉得什么最好看,从众的心理太厉害了。
当然我也不能免俗,当年也曾经跟风做过很多次离子烫。每个看到我头发的理发师都无奈地摇头:你这自来卷儿最不好定型了,烫了以后保持的时间最短。咨询了多家理发店后,我终于在大学后面的一条小街找到一家中意的理发店。
那是一家名为“温州发廊”的理发店。不知道多少城市有过温州发廊,估计一个城市都有很多家,温州发廊最多的时候简直遍地开花,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不亚于温州鞋店的普及率,这种店一般都在不起眼的小街上。
温州发廊在那条街上已经开了很多年,口碑很好,开店的是一个外地口音的女人——这回终于不是女孩而是女人了。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一看就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样子,化着淡妆,染着淡黄的头发,衣着不扎眼却透着慵懒的时髦,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
往往在这种店里可以做出最时髦的发型,相比村里作坊式的理发店,这里更能捕捉到时尚的讯息。我的第一次离子烫就是在这家店里做的,做完之后大家都说好,从那以后,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都要来做一次。
上班后离得远了,我也要利用周末时间坐车来这里做,也算十分执着了。后来也在别的店里做过,不知心理问题还是别的原因,总觉得还是这家店做得好。直到后来再也不做离子烫了,便不再光顾这家店。
这么多年,不知道这家店还在不在了,如今的街边门市走马灯一样三天两头换,能坚持三五年的店已经不错了。
近几年很少做头发,已经折腾了这么多年的头发,该是歇歇的时候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折腾头发就是对头发的爱护。平时就在单位旁边的理发店做做头发护理,再也没有烫过头发,也没换过发型,至于现在流行什么发型也不知道了。
2023-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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