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西和我自己一样,很少说话,比较平静。在平静中试着去表达许多东西。我觉得很多高古的器物就有这种性格,是我一直在追求的特质。都在工艺和材料里体现出意象,整体表达一种精神知觉”
卞潇岑,80后的陶艺家。2008年从中国美术学院陶瓷与工艺美术系毕业,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从上海回到临安老家,开始从事自己的陶艺工作。
时光往回拨七年,妻子杨杰还在上海一家日资陶艺设备公司做销售,而卞潇岑所在的乐天陶社是他们的代理商。
奇妙的改变发生在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四年前,夫妻俩带着一个月大的儿子渔然回到卞潇岑的老家临安,准备自立门户。
当时的工作室就在楼下二十平方米的车库里,他们把临安和天目山的意境揉一揉,取名为“天目陶社”。去年,女儿也出生了。
2010年回到临安,这里离杭州、上海不远,去景德镇开车也是半日之遥。这里到处是山,有丰富的植被与河道,去自然中走一走,或者寻找一些矿物材料,都是非常方便的。
这里也有宋元窑址,是他每天精神要朝拜的圣地,他的一双儿女也在这里,生活安宁,也让他的创作和生活更贴近一些。
陶瓷几乎占满了他工作室的每个角落,他常常夜里喝着茶,一片片翻看收集来的各种瓷片和器物,可以找到各种线索。器物表面质感、釉色,当时工匠拉坯、修坯、上釉、装烧,以及使用者的各种痕迹。
从学校一直到现在,他用得最多的是宜兴陶土,釉水也是买了原料自己配制。
“人们终于开始厌倦了蓝边白瓷,开始在意一把酒壶的年岁,一个陶盘的身世。吃什么固然重要,而食器也变得珍贵起来。”
这些年,夫妻俩已经收藏了六百多块瓷片。卞潇岑做瓷器时,妻子杨杰常常在旁边做食器,注视着他。
“这大概就是,我爱你,不光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我能做成的事。”
最初对于制作手法和技巧会好奇和挑战,兜了一圈下来,他更喜欢用最简单的方法尽量地给整个制作工序做减法,根据泥料和釉水把器物最本质的一面表现出来。
日用器的功能是服务于人的生活,比如有些把手上的纹样,是为了手捏的时候起到防滑的作用,罐子的口沿突起是为了手拎着方便,或者利于封口时用绳子捆扎。有些碗底较深的圈足是为了手捧着吃饭时,指尖扣紧,拿着稳当。
他最早开始探索的是白色泥浆覆盖在深色陶土上的作品,有尝试过用高粱杆刷白色泥浆在陶土上。
刷痕系列,他比较喜欢一次刷成的效果,多次覆盖之后的效果会显得比较混乱,旋转的刷痕要求气势连贯,每一段笔刷的旋转相连要自然,又要有变化,不经过大量的实践是难以达到的。
刷痕系列
白化妆系列是最新的表现方法,中国北方使用大量的白化妆技法,他收集了不少这类工艺的老磁片。
白化妆系列
在这只茶杯和公道上,在透明釉的作用下,白色化妆土会出现一定的透明度,或明或暗地表现留在坯体上的一些制作手法或结构上的痕迹。
素胎煮水壶是他这两年不断在做的一个系列,壶是素胎,不需要上釉,每一个制作的原始细节都保留。
素胎系列
拉坯时壶身的一个细微变化就意味着你要重新审视壶嘴、把手、壶盖,和它的整体配合。每个变化的转折时期他都会挑一把典型的留样,慢慢地这些留样也摆满了一个架子。
从它们中卞潇岑看到了自己的成长,看着壶的胎色与质感随着使用而不断变化,更是让他感受到使用才是器物的第二次生命。如今的卞潇岑与妻子杨杰也已共度了七年的婚姻。
陪伴,这是他和妻子的相处之道,也是他与陶瓷的不解之缘。做陶似乎成为他生命里的一部分,从过去到现在,甚至未来。
一生,专注做陶。这是手艺人的本分,也是难得的匠心。他的陶瓷带他穿过了悠悠岁月,在茶香里诉着未完的梦。
文|小旻
部分文字图片来自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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