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陷入了一场不可自拔深不见底的暗恋,虽然你和她的相识不过短短数日,但你依然沦陷,坠入了。
一切的一切都还得从公交车上的照面说起。
你是内敛含蓄的性子,不张扬,云淡风轻和逆来顺受的好脾气。
那天你神差鬼遣,一改往日上班的乘车路线,坐上305的公交,比以往多绕七八个站点,才能到达目的地。
上车时你照例戴上耳机听曲儿,因为车厢里站着的人不多,空隙大。在你漫不经心地往后车厢匆匆一瞥时,你发现了一个清丽如水的姑娘。
你的目光忍不住被她吸引,你发誓这是你第一次如此专注看一个一一陌生的姑娘。
因为你确信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在公共场合四处打量姑娘的痴汉。
客观地说,她谈不上漂亮,最多算是五官明晰,但你依然觉得她好看。
她猝不及防笑起来的样子好看,她捏着手指挽头发的样子好看,她若有心事望着窗外的样子好看。甚至她,嘴角抽动着细碎发声的样子,也好看。
你清楚自己不是有勇气厚脸皮上前要联系方式的男的,但你还是红着脸,急切渴望想得到她的电话。
你就这样看着她,似有若无地斜眼看她,不能明目张胆,更不敢唐突走上前去。
又是一站停靠,上车的人很多,姑娘望着窗外的眼神也收回来了。
你见她起身,意图让位给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
值得惊喜的是,姑娘缓缓移动的身影,正往你这个方向。
你喜不自禁又不得不用咳嗽声遮盖脸上呼之欲出的笑。
她果然在你身前的一个拉环停住了。
你假装只手插着口袋,只手拽住拉环,摆出一副木讷看着窗外的样子。
为了掩饰喜悦的尴尬还若无其事地哼起了歌。
姑娘没有抬眼看过你,还是旁若无人地和你一样看着窗外,只是与你不同的是,她是真正地被窗外的路景吸引。你失望,耷拉着脑袋,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司机一个紧急刹车,姑娘像被抛出的石榴似的向你倒来。
你急中生智,抽出了插在口袋的手张开地撑住了姑娘的背。
车上的人都发出了细碎的埋怨声。姑娘心有余悸地用手拍了拍胸口,缓了几秒,才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向你道谢。
你看这近在眼前的人儿不禁看得痴了,来不及应和。姑娘却大方地笑了。
你怪不好意思的,咧着嘴笑了,姑娘的眼睛笑得更弯了。你确信当时你们就这样看着对方傻笑着,有如旧相识那般一见如故。
你从心底喜欢这样的感觉。一切的一见钟情都是欺骗。
但一见如故就不同了,她仿佛是你上辈子的肋骨。是来报恩的,是来认亲的。
想到这里你不禁笑自己轻浮,就像刚上大学那会儿你的舍友们分别向班里最好看的姑娘开展了求爱攻略。
你以为一见钟情不过是颜好。你笑他们肤浅,但现在的你,又有何不同呢。
可转眼你又否定了对自己的调侃,你对自己说她是不一样的。
你犹记得那天你和她的谈话是这样开始。
你摘下了耳机,专心和姑娘搭话。
虽然你曾经信誓旦旦对自己承诺绝不会为了任何冷落你最炙爱的音乐。
可是面前的这个尤物,却用你最不齿的方式,让你打破了所有的原则。
可你似乎都忘了。
你记得是姑娘先找你说的话。
她果然和你的想象如出一辙。
她热情又略带羞赧,三分明朗,五分含蓄,七分大方,九分泰然。
你沦陷了。
你们开始聊各自喜欢的音乐,聊新上映的电影,聊爱吃的东西,你发现姑娘的品味和你有着惊人的相似。
你的谈吐开始变得自信,手舞足蹈。
你从马修麦康纳说到娜塔莉波特曼。从枪花讲到绿日。姑娘全神贯注地听着,末了才补充几句。
你发现她的礼数和知识面一点都不缺乏却一点也不张扬。
她知无不言,没有一丝唐突。
如果非要让你用理科生的脑子挤出个词儿来形容眼前这个姑娘,你想你会用上最高的评价——精准。
她对事物的拿捏,不失一厘的得体。
超脱的待人接物,却没有让你产生应有的恐惧。
相反你,更加被她吸引。
你下意识地靠近她,用肩膀看似无意地轻触她。
你嗅到了姑娘身上的芳香,但当时你并不知道,这其实是属于一个漂亮女人的危险信号。
你终于壮胆向姑娘要了联系方式,姑娘先是略带诧异地笑了,但没有拒绝,拿出手机让你报上自己的号码,就回拨给你。
可你来不及问起姑娘的芳名,她便打断说她到站了。
你意犹未尽地和她道别,其实你早就坐过了站点。
你接着在下一站下了车,坐上了开往反方向的回程。
你变得无精打采,你不禁笑自己荒唐,你对自己说姑娘只是为报答自己的“出手相助”才被迫开始了礼貌性的搭话,但你很快又否定了,你不信她真的对你没有一丝好感,否则……你想不出合适的假设,但你还是强硬地安上了。她一定是对你有好感的,你相信你也是她命数里的那道光。
想到这里你腆着嘴笑了,你突然想到了那个叫张海鹏的小子,也是个多情的。
他写,“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这下你恍然大悟,好一个“十里春风不如你”,接着你给她的联系电话姓名一栏备注到“十里春风”。
你忍不住给十里春风发了封邮件,“希望可以再见面。”
她收完信,露出了娇俏而诡异的笑,今晚吃什么呢?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来到冰箱前,缓缓拿出了包裹着上一个男人肝脏的速冻盒子。
就做个“美人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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