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爱人》第十八章||情波爱痛
情波爱痛,怨苍天!
“红酥手,黄滕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泥巴轻吟陆游词,他的心情,他的意感;此刻正是:世情薄,人情恶啊。
他默默走出温暖的宿舍。艳阳下,却吹来阵阵冷风。他遇见的人,总是露着讪笑和嘲意。也许,在单位,在这群纯洁的人眼里,这小子,不配拥有爱情。泥巴,心中感到不妙,
于是,随后接连几天,心怀醋意的工友,总是酸酸地告诫周芳:“周芳啊,你跟泥巴,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他犯了错误,一辈子全完了!
小张,胖子……好几个都很喜欢你呀!个个都比泥巴强。家庭又好,工资又高……”同事们,呈着一副善良的表情,总是不厌其烦地好心劝说她。
一些别有用心,想讨好周芳的男同事,更是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地,把泥巴的污点夸大,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周芳,你太没眼光了,没远见呀!你跟泥巴在一起,要受许多苦,要遭许多歧视。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然后,又神秘兮兮地,故作高深地低语:“你不知道吗?过去帮他的大班领导,车间领导,厂领导。现在都在恨他,整他……”
还有不少善良的老工人大叔,语重心长,也劝告她说:“小周呐,你这么漂亮,这么聪明,怎么跟了犯错误的小子,你自找苦吃呀!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根红苗壮的好青年……”
更有不少,昔日对泥巴亲切而相助的领导,以领导的身份,向她做工作。“周芳呐,泥巴这小子不争气,辜负我们的培养。可惜可恨!他将自作自受!他身上有了污点,谁还能放心用他?既便他,有造原子弹的本领,也不会用他!你可要,慎重处理与他的关系哦……”
各种恶毒的声音,像热精整锯钢时发出的,刺耳而尖利的震响;像五百号轧机的咆哮巨响。噪音灌耳,恶语填胸。周芳,一时之间,她红润的脸,憋得血红,心海波浪起伏······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她与泥巴相恋,竟然有这么多人作埂?竟然有这么大的压力?
周芳,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她待人热情,大方。她真诚而纯洁。作为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她的内心很有荣誉感。她虽然有主见,她认定泥巴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可以托负终身的男人;但现实的处境,身为幼师的她,又暂处车间一线锻炼。她的前途,甚至她的命运;都掌握在那班弱智,那班虚伪,那班恶毒的小官手里。
她,还是一个初涉社会的女人。尽管她内心美好,尽管她信任泥巴,尽管她真心爱泥巴;但她的心里,也不由地,被周围的虚伪,无情,恐吓而心惧。
“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毁灭他?为什么不拯救他?!他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啊!泥巴啊,泥巴!你怎么那么蠢啊?大好的前途,就这么毁了!人们不给你悔过、改过的机会。他们对你的折磨,何时才是尽头啊!泥巴,我亲爱的泥巴!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她扑在泥巴怀里嚎啕大哭。
周芳听了许多闲言杂语,她的心情很低沉,很低沉……几天来,在宿舍里,她无力地依偎着泥巴,泪水止不住地流,满腹的话语,喃喃不绝:
“你这么好!这么可爱!这么勤奋……为什么?为什么?人们要这样待你,这样待你!”泥巴的内心,为爱而忧虑。他万万没有想到,现实的残酷,竟如此令心悲绝。
他只有在沉默中期待,在无助中承受。他期待,人们不要那么无情,那么残酷。给他一线生机,给他一条生路。千万千万不要,剥夺他在凄寒中,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丝温暖。不然,我泥巴,再无活下去的信心……泥巴,他多么舍不下周芳啊!
“难道,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就被闲言碎语抹杀?难道,我的污点用汗水与真诚,还不能洗涮?难道,上天容不下我与周芳相爱?不!不!”
尽管春天已过,但春城昆明,花朵仍艳。夏天,呈着碧绿茂盛。秋天,呈着金果辉煌。可是泥巴,只能感受眼前的美好,只能看瓜果飘香,看他人收获。
他们在顽强地抗争着,苦苦地爱着。
乌雲密布,天地暗淡。无形的压力,要把他们压扁,让他们难于喘息。泥巴内心疚悔,他再也不忍看,看周芳一一她的无助与悲伤。
“周芳,你走吧,你离开我吧!会有,比我更好的人爱你。我不愿你,为我毁了前途!不愿你,再为我受伤!受苦!你走吧,我不会怪你!我甘愿你走!”
周芳,她用温暖的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搂的很紧很紧。她,其实也舍不下泥巴。
泥巴悄悄逃去。他去找阿萍,陪她逛街,陪她漫步。两颗孤凄的心,两个不幸的身影···
泥巴跑去昆阳大娘家。最关爱,最心疼他的大娘,给他做满桌的好菜。表姐,表妹陪他荡舟滇池。一望无际的滇池,水波浩荡。碧蓝的天空,飘着丝丝白雲,海鸟飞翔。
美丽的表姐、表妹和她们的朋友们,欢声笑语。表姐动听地唱起邓丽君的歌曲:“我能为你,再做一些什么?那是我的快乐!我只希望,我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爱情的歌声,让泥巴的心,沉坠滇池。抽刀断水,水更流!满滇池的水,也洗不尽,他的思愁!
亲人们,浓浓之爱,也抚不平,泥巴绝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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