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喜欢的诗,很喜欢很喜欢。这比爱一个人,更让我安心快乐。也许是真的倦怠了,对于爱,变得更迟缓。可是对于诗,却是一直一直很有情怀。也许是因为,诗在那里,始终在那里,不增一分,不减一字。若是想体会,若是想把玩,总也能心有所得,情有所放。可是,人就未必了:未必付出便有回报,未必付出便得喜爱。总也会在哪个时间,岔出了别的味道,像印在心口的朱砂痣,鲜红夺目,久经不退。理性起来,我还是喜欢诗,喜欢那些文字里的温度。
戴望舒的《雨巷》,似乎是一首低温的诗,一位丁香般愁怨的姑娘,撑着油纸伞,静默的行走在寂寥,悠长的雨巷。似乎诗中的姑娘,行走的雨巷,清洗了姑娘的芬芳与颜色,带来了更多的愁怨与哀婉。而诗人想逢着的就是这样一位姑娘。一样默默,落寞的姑娘。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极致的人。我们或许遇见过,或许从未遇见,但是这从来不影响,个人对于这样一位极致的人,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即使从未拥有,却在心底千转百回,百回千转的想念,酝酿。真像陈年的酒,愈成愈香。或者诗的作者,心中极致的人,便如文中丁香般愁怨的姑娘。或许作者心底的温度低,文中丁香般的姑娘,也给人低温的感觉。时间的爱,有些是炙热的,能融万物;有些爱是淡漠的,留存心底结冰,温暖不了自己,也热情不了别人。
余光中的《乡愁》,那感觉是一首全温的诗。虽然诗很短,却囊括了时空的变迁,历史的变迁。我在这首诗里,看到了一个少年的成长,一对情侣的分离,一个老人的离去,一个祖国的分隔,这其中都是诗人爱的牵绊,等待的艰辛。可文字里,却不着痕迹的表达了这些。因此,我总认为这首诗是全温的,诗人的拳拳之心,都在其中。诗人的乡愁,随着年龄的增长,愁的内容,也在变化,人事的变化。诗人在爱,也在哀痛。而爱与哀痛,似乎一直都是同行的。从没有理由,让一方缺席。人的一生,从少年到白头,这一生的纠葛,便在这诗里,得以具象。谁说“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其实是“成年人不相信眼泪”。
叶芝的《当你老了》,我看过许多的诗,可这首诗,无论如何,都是我的最爱。我常常因为“不只是因为青春欢畅的时辰,你才爱我,更因为当我脸上有了痛苦的衰老的皱纹,你依然爱我。”这近乎神话,传奇的爱,总能深深的打动我。这首诗的温度是炙热的,从青春到暮年,从未改变。而我总也能在现实生活中,想要逃遁时,找到慰藉,找到抚平自己的良药。是的,即使,一切的爱,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呈现,我不是还可以在诗集中,得以休憩吗?总会有人爱慕你青春欢畅的时辰,可是有谁能爱你脸上衰老了的,痛苦的皱纹?这首诗的温度,不过是让人预热自己内心世界,像一面旗帜似的目标。
其实,我知道的,我喜欢的诗的温度,不过是爱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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