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不约而至,真的又来了,随着飘飘悠悠翻飞的枯叶,伴着星星点点降落的雨滴。
快十年了,就是这么如期而来,如影随形。
而我,仍旧像被抽空般无力,不想做事,不想运动,找不到快乐的理由,没来由地泪流满面,甚至感觉生无可恋。
我知道,我又被她打倒了,又被她控制了。
战胜不了,就接受吧,接受她的不请自来,接受她的张牙舞爪,接受她暂时的控制权。
也接受不堪的自己,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接受自己的怯懦无能,接受自己的暂时逃避。
小宝今年十岁,也与她斗争了十年。
十年前的秋末冬初,小宝来到了这个家,小宝是受欢迎的,也是被祝福的,姐姐盼妹妹盼了好几年,终于盼来了心心念念的小妹妹,那股欣喜和激动劲儿,现在仍历历在目。
我和娃爸更不必说,中年又添小棉袄的狂喜让我们忘记了一件事,一件足以击倒我的大事。
由于娃爸经常出差,大宝正上小学,需要有人接送,娃爸请来了娃奶奶,希望娃奶奶能帮助我们这个刚添新成员的小家一阵子。
娃爸的欣喜过头让他忘记了一个无法改变也无人能改变的事实:娃奶奶重男轻女,严重的重男轻女。
娃奶来了不到两个月,奶水没了,悄没生息地没了,之前全母乳的小宝十天体重会长九两的。
期间的种种我不想再忆起,只是我可怜的小宝才刚刚百天却不得不在大雪纷纷的日子里断奶。
偏偏死倔的小宝不愿接受奶粉,断奶后的日子,每天九十毫升奶粉要喝半个多小时甚至更长时间。
后来,奶嘴一塞嘴里就开始哭,换成保温小碗,开始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到最后,拒绝奶粉,各种奶粉都试过,大陆版、港版、国内国外试了很多种。
最后的最后,四个月的小宝喝米汤喝了快一个月。
到这个时候,我真正崩溃了,虽然已经被她盯上很久,但以前还能招架得住,这一刻,我真的再也无力抵抗了。
我娘把我和小宝接回了家,并和娃爸私下商量带我去精神病院看精神科。
没想到此时,娃奶奶跳出来愤愤地说,我是闲得了,大宝有人接送,小宝又有人帮忙照顾,没事找事,孩子扔给我,自己带孩子就没事了。
此后,娃爸也不再提带我看医生了。
就这样疯疯傻傻地过了几个月,或许真是母女连心吧,小宝用自己生很严重的病唤醒了我,慢慢地慢慢地我一点一点又回来了。
而那个控制了我几个月的她隐藏了起来,但她从未离去,每到她初次来我身边的季节,总会再次出来耍耍威风,得瑟一下。
但是,只要冬天一过,仍会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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