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过世了,她这一生勤劳而艰辛,年轻时为了给两个儿子成家没日没夜的在田间耕耘,落了一身的毛病,眼看着儿子们个个有了小家,心里也踏实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儿子们便搬出去,另择了庄宅,离开了破旧了老宅,但谁也不愿意接老人们过活。那个时候姨妈和姨夫就商量着拿手中仅有的一点钱修盖房子,亲戚们建议他们收拾一间够他们老两口住就行,剩余的一点钱留下来养老。原本想着基本的生活需求还勉强可以,这不还遇上了好时代,他们还可以领上国家补助的老年费。然而,不曾想糖尿病悄悄地盯上了她,每日的医药费与随即而来的各种疾病,让原本的生活更加艰难。在医院的病房,医生让交住院费,拿不出钱的姨妈,让亲戚给两个表哥打电话,说是一人交500元,但他们都不知声,过了好几天都不见缴费,他们互相推诿,都不想掏钱。随着病情的发展,视力渐渐地模糊看不清,于是接踵而来的是骨折,生活不能自理。年迈的老伴硬是用他那仅有的微弱力量,一点一点地移动着姨妈,好让她能舒服些,吃的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每顿也是热汤热水。每每外人提起他们的儿子们,老人总说我们能照顾好自己,他们不来也罢。就这样,90岁的姨夫照顾80多岁的姨妈三年多寸步不离,房子仍然是那样的破烂不堪,后院已经倒塌,仿佛与整个村庄那样的格格不入。如今,姨妈驾鹤西去,再也没有了病痛的折磨,只留孤单的姨夫。
在行门户时,来到表哥家,宽敞的庭院,高高的楼房,白色的瓷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外嘈杂的唱戏声,让我看到了农村少见的排场,忽然间听到有人说棺材是买的上等的柏木还有电脑刻的花纹。在回来的路上,姐夫说农村就有发死人财的,借着过事收门户。我们没有把门户上礼簿,直接给了姨夫。有人说我愚钝,有粉不忘脸上搽,也有人笑我无知,不会做事,我只知道自己是按良心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这次门户之行,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表哥们,他们富足有余的日子,让他们在村里赚足了的面子。在生命的结束之时,姨妈终于住进了儿子的新房,在隆重的吹吹敲打的大戏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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