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攻占南京前我们逃离了城区
我的出生地是南京,爸爸当年从金陵大学毕业后就在南京工作,妈妈是南京人,姥姥家在夫子庙秦淮河旁,老爷年龄不是很大就因病离世,所以我没见过他。原本一家人生活还算不错的,可是小日本发动战争侵略我国,侵占我东北又攻占上海,无能的国民党政府撤退到了重庆。日军一路向西逼近南京并出动飞机轰炸南京周边和市区,时局非常紧张。有钱人家早就携眷西迁,无处投靠的人只能呆在原地。再后来,交通完全瘫痪,爸爸妈妈无奈之下带着我和哥哥和简单的包袱徒步向东,计划步行到爸爸的老家长江三角洲一个叫“土地镇”的小村庄,其实“土地镇”也就只有七八家人家,村头有个“土地庙”,因此被村民叫做“土地镇”。
因为姥姥幼年时裹脚,一对“小脚”是无法行走长路的,爸妈与姥姥约定时局略有缓和即刻来接走姥姥。
爸爸妈妈步行回老家的途中并不顺利,炸弹的轰隆声不时响起,逃难的路人乱哄哄,常常有传来不祥信息使人们失去逃难的方向,恐惧焦虑绝望疲惫的人们谁也顾不了谁。有老人倒在路边,草滩旁有被遗弃婴儿啼哭,确没有人敢捡拾救助,实在累得走不动的人三五个瘫坐在一起小息。
我那时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婴儿,哥哥比我大两岁多,也走不了多少路,爸妈分别扛着抱着我们兄弟两实在无奈,曾想把我抛弃在路边,几次于心不忍。途中偶遇一位同是躲避战火的曹姓单身男子还是爸爸的同乡,他穿是件长大褂老家叫“长衫”,曹叔把他的“长衫”最底下两个角往脖子后打个结成了个布兜,把我放在兜里一路继续前行,走了非常长的路程后没见兜里的我有任何动静,大人一阵惊恐认为孩子在兜里缺少空气闷死了,急忙掀开兜,我小脸红扑扑的睡着了。一路绕道转折,到过许多村镇耗费许多时日终于回到了爷爷家。
姥姥是如何离开南京被接到“土地镇”的细节经过我已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后来知道姥姥的家已是一片瓦砾。姥姥直到年衰病故没有回过南京。我避难离开南京后多少年也没有到过我的出生地,直至我读大学时才探望了离别年久的《夫子庙》。
这段苦难经历自我记事起每隔几年妈妈就会给我讲一次,每次都是妈妈流着泪讲我流着泪听。虽然曹叔已不在世,我不会忘记这位恩人,近年查知曹叔是我兄弟媳妇的娘家亲戚。
记得姥姥跟我说过,日本兵攻占南京时“秦淮河河底是铜的,秦淮河河水是红的”。南京有个闻名于世的印务机构,叫《商务印书馆》。我老爷是商务印书馆职员,那时的印刷底板是铜质的,日军攻占时商务印书馆来不及运走底板,将其藏在秦淮河河底所以是铜的。日军屠杀南京百姓鲜血流入秦淮河染红了河水。
日本侵华的罪行国人不会忘记,我对日本的仇恨永远不会抹去。国恨不能总埋在心里,遇到机会就得下手报复。
好些年前我曾经做过一个政府部门的大区制专业无线移动通信网项目,引进设备价近百万美元,联系了美国德国的公司,日本的几家通信公司闻风与我联系被我拒绝,还有济南市一家企业订购日本成套设备向我咨询,我看过草签稿后随即用技术和国际商贸手段逼迫日方公司失去几万美元的利润。这是仇与恨在驱使我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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