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间得知母亲身体不适,我匆匆收拾行李,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在家好好陪伴母亲一段时间。
一天午休后,我去了家背后“电视塔”,有二十年没有上过这山了。因为山顶上建了一个信号塔,我们小镇的人都叫这座山为:“电视塔”,我沿着记忆中的小路走着。山上都是不知名的树,开满了一树浅黄色的花,有点像芒果树开的花,一簇簇、一团团,整座山弥漫这树花的清香。不一会我就来到了山顶,站在塔底仰望电视塔,俯瞰了山下。童年时觉得山很高,塔也很高,童年时经常去爬电视塔。爬得高高的,把整个小镇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我回眸间,我看到了半山腰间,那树开了一树白花,是它吗?梧桐树。梧桐花正歇斯底里开着,那么地亮白,只见梧桐花圣洁清高地在蓝天下芬芳着自己,独自孤傲的在展示着自己瑰丽的人生,好像在我内心深处点燃了一盏白炽灯,霎那间,我一下子醉落,不顾一切走向了它。
思绪在梧桐花里飘向远方。总有一丝感觉令人难以割舍,总有一份回忆让人苦苦寻找。流光一转,童年去了,青春已逝。但它的记忆还在在,梧桐去了,它的花还在,花去了,魂还在,掉下的是一颗眼泪,滴落在一朵桐花之上,溅出小时的回忆,是否还记得童年春天里那一树梧桐花? 她在我头上美丽的盛开,洋溢着天真无邪。盛开在树梢的梧桐花,是我最难以忘记的童年。
对梧桐,我有一番的独钟,小时候,村子里大部分人家的门前都会有一两棵高大、笔直、光滑的梧桐树。我外婆家门前也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梧桐树。每当我站在树下抬头仰望时,那厚厚的叶丛总是会遮住整片天空。那时候,我喜欢从叶片的空隙中寻找太阳刺眼的光线,每当被阳光刺到,便用小手猛地捂住眼睛,我总是在想为什么天空会有太阳呢?天空为什么那么蓝呢?梧桐是为什么能长那么粗?为什么梧桐树能长这么高?经常郁闷地感慨着树的高大,自己的渺小!现在想起这种行为确实蛮傻的,可仔细想想,这不就是童年吗?
梧桐花每年都会盛开,每年都会飘落。花的每次开放,总会让我感到惊喜,仿佛每次都是一夜之间花便开满了枝头。花开了,花香好像从屋顶瓦的空隙里钻到房间的,屋子空气从那时候开始便夹杂着一股甜甜的香味,我总想摘下一簇簇花抱在怀里,但还是忍住了。
花落之前更多的日子里,我总是喜欢站在落满一地的梧桐花的树下,等那春风佛过,让梧桐花打落在自己身上,那飘落的梧桐花,竟成了我回忆起童年时最先占据我视线的东西。
蓦然回首,那淡淡的白色小花一直在我身旁为我静静地开着。
这些年,村里楼多了,树少了,梧桐更是不见了踪影,每次见到梧桐总会有一种恋恋不舍的心情,算是一种“梧桐情结”吧!
我的那些花儿好像躲进在某个角落,正如眼前的这棵梧桐树,在等着与我偶遇。
岁月蹉跎,我在树下驻足仰望,仅有的一树梧桐花,暗香飘浮,我仿佛看到李煜在月夜对梧桐“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流逝的,流逝了,像梧桐花一样零落在了不为人知的世界里。
好多人在编排着我的每一段故事。演完了,散场了,只剩下回忆让时间去冲洗,冲洗地晶莹剔透,冲洗地清晰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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