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朋友M打过招呼,如果他干活的工地上有活干记得叫上我,我周末两天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体力)。这个周五我还特地问他,他当时称:“暂时不用。”直至周日中午,M来电称有半天的活,问我干不干。缺钱且缺眠的我怎会说“不”呢?自认为纯卖体力的活,于我而言将是一举两得的事——不仅可以赚点小钱,而且干到腰酸背痛将会很好睡。
于是,我人生第一次干工地的愿望就此实现了。
我导航来到M指定的工地——一个在建的小区。当我提着两桶1.6升的矿泉水步入工地,一个非洲友人迎面走来,待他开口时我才发现那不是非洲友人,而是我的友人M,半个月不见,他黑得……
我担心这半天自己也会晒得乌黑发亮,但抬头看天,阴云浓厚,我便放心了许多。
朋友找来明黄色的安全帽、反光衣、和纱手套给我,我激动不已,穿戴在身,先自拍留念,却顿有尿意。
“那个,厕所在哪?”
“小的吗?到那个集装箱后面解决就行了!”M朝不远处一个蓝色的集装箱指了指。于是,在光天化日露天之下,我上了一个没羞没臊且凉飕飕的厕所。
作为今天的小工,我们的任务主要是将一快凹凸不平的泥地给推平,并将杂物扫除。我们的工具有铁铲、锄头、铁棒、斗车等,这并不需任何技术,只要有劲。
而我在工地上学到的第一堂课竟是——磨洋工。我的第一个“老师”是朋友M,而后通过观察,我发现每个人都是磨洋工的高手,只是程度和段位不同。
一个大工干活,其他小工观摩但是我没怎么“磨”,半天(四个小时)里我始终在输出力气,当然,我也没有始终卯着劲干,毕竟我瘦、我力气小,我的眼镜因为汗水总是往下滑……我得悠着点,别把自己给干报废了。
我挖呀挖呀挖一起干活的那些大叔大妈大哥们,其中不乏聊天高手:一个来自湖北随州的大叔不断地跟我谈他一个搞电力的侄子,说他工资多高多高,多舒服多轻松……有两个来自四川广元的大姐跟朋友M海天阔地地摆着龙门阵……我则闭着嘴巴竖着耳朵听,而手脚也不停止运转。
四个小时眨眼功夫就过去了,工头问有没有人愿意留下来加班的。晚上加班半天(四个小时)算一天的工资,还包一餐晚饭。朋友M说太累了不加班,我想到明天还要上班,且朋友M不加,我没伴,自然也是不加了。
不加就不加,各回各自家,各找各自妈。
四个小时的劳动其实也没什么累的,或许是因为都不是太粗重的活吧,而天气也好到爆。最终我收获了一身臭汗、几个小水泡,和一百五十元账面上的工资(得工程结束了,才给结账)。
我跟M说,“下个周末如果还有活,记得叫上我啊。”他说:“好!”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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