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拥挤,身旁问一位老者,满头银发,他的手正好抓紧了我站着的地方的头顶的一个抓手,斜跨过来的胳膊不时地颤抖着.正好在我的视线正面,胳膊的颤抖由我心里面有几分干扰,我尽量往里挤点,让这位老人站得稍合适点,这么早挤地铁,差不多和我一样也是赶着上班吧,抓着吊带的手布满了老年斑,这只握着的手尽是苍桑。
昨晚下班走进院子,地面上一大片落叶,几乎把这块地面铺满,抬头看头顶,院内这棵树很大,树冠的枝叉交错,枝叉上挂着零散的发黄的叶子,我踩着落叶,落叶吱吱作响,看看四周,绿着的还绿着,红着的也在红,也有黄着。但是它们黄里透着生命力,院子里这一大片植被都似乎还在壮年,毫无暮色,我在想这一天里这棵树经历了什么怎么样的变故的,或者是某种程度的逆着它的难受,或者什么我更倾向于针对于它的一个比较逆境的忍耐,它的枝叉守不住上面的叶子,被迫让它们落下地面,那些枝枝作响的落叶声让我想起了垂暮,我不知落叶这么的一种极端而突然的落地的这种状态,枝叉如果有感知,它是个什么心情。
我们常用秋风扫落叶来粗略地叙事这个现象,秋风这一扫,我想起万物有灵,这满地不是又一次万神凋落了。人的心理状态往往站在弱者的一方,突然间我有点讨厌秋风了。
昨天工作中,有点忙乱,我从头到尾都在团团转,和我一起上班的同事搭话,看你这一天忙碌着,状态还好,也看不出累来,他说他感觉得时常疲惫,我听到不知如何答复他,他比我小了许多,语气里我不怀疑他的善意,然而我内心却有一丝不好的感觉,我只好惨笑地回应了一下,实在不知说什么。
一直站着,面前的座位上坐着的三位乘客,都在闲着眼,有两位似乎真睡觉了,过了好几站了,他们始终一个样子,另一位看上去不从容的,其中半迷起眼来有几次,车上还是拥挤进行中,上车比下车的以倍数的增加者,那个老者的胳膊还是在我面前时不时的抖动着,身后的人也在调适自己的状态,拥挤的强度还在继续中,站着的人或许和我一样,表面上看平静地不动声色,内心里却各自都在想着什么,至少他们都在拥挤中,拥挤这个即刻的现状,他们应该都会思想,前后左右,稍近稍远,这些陌生的脸庞里的那个思想里,各自古怪精灵的。
车窗外仍旧的熟视无睹的建筑街道,天空和树草,车水马龙,地铁一会儿在遂道里一会儿在地面,又跨过几条河,我又想起昨天同事的善意,以及我的惨笑里的尬来,能不累吗,他都说累了,说起累很感概,我想起天下苦秦久矣,不是可以用累苦我久了,我能怎么办呢,自知甚是深刻,不说这里了,这辆车如同此彼岸的摆渡一样,把我的一种状态摆渡到另一个状态,车上这么多人在亙相借助能量,这么个乱炖煮烧,然后各自在另外一个状态里,如同平行世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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