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路间,树影婆娑,血色斑驳。
执戈策马,领部卒一队,拼杀于前。无数兵刃交击作响,长刀起落间,总有魂魄飘逝,凄厉鸣响,缠绕在耳,久而不绝。
想我军苦守偏营,时日甚久,几经境况沉浮,早已濒临极限。
今北邙遭陷,又得潼关相联,令聚各路残部,再图远略。故尽革旧时守策,以谋突围方针。
细观现况,欲出重围,须破风狼营卫,思今营中兵马残弱,可有破劲旅之法?
御敌日久,感狼牙攻势已渐薄弱,后力未足,许是想以逸待劳,耗尽困兽之威,再收残局。
敌军漫不经心,留得百般破绽,实为我之良机。
纵是残兵裂甲,本便乃应死之部,竭尽气力,强杀叛军气焰,险搏一遭出路,又有何妨?
率仅存锐士,厮杀在前,踏尸海血川,步步前行,虽承创伤无尽,难挡雄狮之魄。
怒吼之下,拼战良久,终将风狼前部,悉数溃灭。收力回神,俯首望去,但见敌我尸骸尽伏路旁,血肉交汇,引飞虫乱舞,绘成一幅凄烈画卷。
观及左右,折损兵士并非少数,而突围之路漫漫,此番喘息,实不过初捷而已。
叹息间,挑眉远望,但见晨曦缕缕,笼罩天际,本应乃万物蓬勃之象,不知为何,眼中竟似瞅见了夕霞残阳,空怀悲寂之感。
在天边尽头,东都之远景,仍仿佛清晰无比,直直勾着将士心弦。
狼牙者,叛党也。安贼嚣张,妄起烽烟,使山河破碎,乱我家国,其罪累累,何止滔天?
哪怕我部仅存一卒,亦与叛贼不共戴天!血恨刻骨,何惧死焉?!
牵马回首,望余下将士,血气翻涌,举刀怒言——
“大唐儿郎们,随本将杀进正营,以叛党血肉,祭袍泽亡魂!”
喝令声罢,率携锐卒,纵马扬沙,飞驰而去。
风狼不破,突围难成,况此景之下更须速决,以防狼牙援军。
先锋之生者,不过半部有余,以寡敌众,唯有视死如归。
愿死士血魄,可尽斩叛贼逆党,可换得残部重生,更续唐运不绝!
如此,万千亡者,可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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