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去年五一刚满月,被我们捉回单位。它全身纯黑,毛色光鲜,眼睛明亮,微胖,差不多尺多长,大半尺高,人脚前跑来跑去,蹭脚抱腿的,于是给它打了疫苗。哪里有人跑到哪里,很黏人,像个很可爱小孩。
小黑长得很快,几个月后就有三、四十斤了。给它买了狗粮,它都不爱吃,它喜欢吃荤的,尤喜啃骨头。平时我们吃完饭,会在剩菜里拣几块肉,倒点菜汤,或肉汤,或挑些肉骨头鱼骨头,拌上半碗饭,送到狗舍里。小黑每次都吧哒吧哒,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之后又楚楚可怜地看着你,于是我们又会去饭桌搞点荤菜给它。在外面喝酒吃席,我们都不忘收拾吃剩的骨头、肉菜带回来,分次给它吃。
小黑就像我们的小儿子一样,在我们的呵护下幸福而茁壮地成长。后来,我们担心它在外面蹓逛会被人偷猎,就给它上了绳套。小黑真是个乖儿子,一有陌生人,就狗吠不已,半夜有船民来报港,它在狗舍门口,隔着站房的铝合金门,都能看到,汪汪地叫起来,于是我们披衣起床,给船民作登记。
隔几天会给它解开绳套,放一会儿风,这事总是老王做,其他人懒得讨这个麻烦,也怕它失口咬人。毕竟大多数带骨头带好吃的是老王,狗跟他最亲。小黑跟我也很亲,是我亲手把它捉来,头几个月总是跟着我,跟我神来神去,我叫它站就站,叫它坐就坐。两天没见,就老远奔过来,伸出前爪抱我大腿。去年八月下旬,我穿着带眼的凉鞋,它和我逗,含我凉鞋,我突然感觉像被什么叮了一下,脱下凉鞋一看,左脚背上起了一点点像一粒小芝麻大小的红丁,尽管小崽子打过疫苗,为了安全起见,我到卫生院打了四针疫苗。后来,我就不再碰小黑了,从那不久就给它上了绳套。 现在,小黑刚一岁,约摸有五、六十斤重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长。
前段时间,老王有几天没来,许是憋得太久,吃过午饭,小黑偷偷挣脱绳套,在外闲逛了半天,我们吃晚饭后跑回来。我大声喝斥它,小黑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眉顺眼跑到狗舍前,叼住绳套,又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瞬间,我明白它的意思,它是要我给它套上绳套。于是我起绳套,穿过它的嘴部,往上套,在它的耳部,套子被卡住,毕竟套子是套在它的颈部的,头围当然比颈粗,所以会卡住。但我想,既然你能挣脱出来,我就一定能再套进去。于是我手上使了劲,我想那时它一定会疼的,但小黑却一声不吭,任凭我怎样使劲,绳套还是卡在小黑的耳部。我灵机一动,把绳套稍向下移,先掏过一只狗耳,接着掏过另一只狗耳,然后并不十分费力,转动绳套,绳套终于穿过小黑的头部,套在它的颈部了。整个过程,小黑未叫一声,头部一动不动,显然它是在配合着我。
噫,才一岁的狗,就这么懂事聪明。人类的一岁,哪能有这样呢?
于是,我到厨房找了几块肉,对小黑进行奖励。小黑摇着尾巴,对我表示了感谢。[/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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