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江
腊月二十五，生鲜超市里简直挤得水泄不通。加之买菜的专用小车也混行其中，走起路来更加磕磕绊绊。
但采买者互相之间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虽然要过年了，但超市和超市也不一样，有的超市里也有顾客，但稀稀拉拉，人流比平时多点有限。你说邪门不，越是清爽的地方人越是不爱去。倒是这样熙熙攘攘像要挤破头的地方，人可着劲儿地往里钻。
艰难地逛了两圈，看着那密不透风的长长的排青菜的排，几乎每一寸地面都站着的脚，我们还是知难而退，别排队了，赶紧撤吧。离了歪斜，好不容易才从人缝里拔出脚，身后的菜车也好不容易跟着出来了。
购物袋里还有不少闲置空间。顺便说一句，我车上的这个购物袋，是前不久在网店里扒拉半天才选好的，红得发紫的特大号购物袋，那真是扫货神器啊，鱼、肉、菜、蛋，买到什么尽管往里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填满的时候。所以，拖它来市场，来一次我忍不住表扬自己一次：这兜子，买得可太帅了！只要有钱，购物全程无忧。
从超市撤出来，外面的氧气可充足多了，抬头看，阳光明媚，天蓝风轻。
路边有一个卖鲫鱼的，水箱里挤挤挨挨有十来条大鲫鱼。他蹲在地上，像看孩子一样盯着自己的鲫鱼看。我问：“鲫鱼怎么卖？”小伙子马上从地上弹起来，“大的15元，这边小点儿的13元，没涨价，应该涨价没涨价，大姐你赶紧买吧，明儿就不是这个价了。”
我一看，头几天也是在他这儿买的鲫鱼，那就再来两条。小伙子说：“大姐你放心买吧，我这鱼可是纯野生的，口感特别好，营养也丰富。收拾不？”
我说：“收拾。”他拣了两条卖相好的，过秤，操起合手的工具，唰唰唰五七八下，就把鱼鳞刮得干干净净。又问：“开膛不？”我说：“开，你最好把鱼鳃也给拿掉。”
小伙子说：“大姐，鱼鳃拿掉了，鱼头里能吃的好东西也都带出去了，不划算啊。你看看我这手，都冻挠骨了（冻僵的意思），手下没准头啊。”
我仔细一看，可不是，他戴着一副胶皮手套，手指活动起来确实有些僵硬，这寒冬腊月的，守在外面卖活鱼，也实在是不容易。
好在人能招来人，我给他引来顾客了。我的两条鱼刚刚收拾好，又过来了两个买主。小伙子忙着抓鱼、称重、刮鳞，头也不抬，我扫微信付款给他，他只埋头听声音，根本顾不上看自己的手机，嘴里碎碎叨叨说：“谢谢惠顾啊，欢迎下次再来大姐。你这个，开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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