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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录·首卷(五) 充饥

回天录·首卷(五) 充饥

作者: 廖坦坦 | 来源:发表于2018-04-16 18:20 被阅读0次

    诗曰:

    不习马术徒赶路,腹中充饥遇贵人

    慈母失儿添悲痛,游子思亲待分说

    话说这苏华自从骑马离了客栈,一路匆匆,生怕荒了时间。无奈不习马术,好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下,不得不放慢速度。赶了老半天,天色却渐渐黑下来,驿站还不见踪影,苏华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自己干粮也没有带,想来果然是缺乏在乱世生存的经验。他饥肠辘辘,心想: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找到投宿处。

    计划已定,苏华牵着马,往道旁一条小径行去,盼着能寻到一些村落。待绕过一片竹林之后,苏华看到前方隐约一座屋子,心下一阵大喜,慢慢走了过去。只见屋外一个老伯正在劈柴,身高不过六尺左右,显得十分干练,一双厚重的大手牢牢抓紧斧子,不紧不慢地把一根根柴火劈成两块。

    这老伯见苏华过来,并不答话。苏华抢上前去,恭敬地问:老伯您好。老伯这才放下斧头,擦擦脸上的汗水,狐疑地望着他。苏华怯怯地说:“老人家,我赶路错过了驿站,不知能否在贵处讨点东西吃?“老伯听罢,脸上的神情松下来,对苏华招招手,道:“进来吧,小伙子”。苏华如蒙大赦,连忙应声,把缰绳系在屋旁的树上,转身跟老人走进屋里

    一进门,一个身形佝偻的大娘映入眼帘,她双眼微闭,手中却攥着一只鞋底,慢慢钻线,似乎是瞎子。听到有人进房,大娘问道:“老伴,来客人了吗?”老伯应了一声:“恩,有个小伙子错过了驿站,来我们这讨些吃的。”

    走到大娘近前,苏华才确定她确是瞎了眼睛。大伯说:“你在这等着,我去里面给你拿吃的”。苏华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寂静之中,大娘突然发问:“小伙子,外面兵荒马乱,你要赶着去哪呢?”苏华答道:“大娘,我去从军,打小番去”。大娘听完回答,半晌没接话。良久,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多大了?”答:“二十六”。大娘又说:“家中还有什么亲人呢?”苏华听到,心里五味杂陈,思绪万千,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不知道今生是否还能相见?答道:“还有两位高堂和一位小妹,我和他们失散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团聚?”

    这时候,大伯从里面走出来,只见他端着一碗馒头,放在桌上,对苏华说:“小伙子,来,坐着吃”。苏华应了一声,落坐,拿起馒头就狼吞虎咽,他实在太饿了。只听大娘幽幽地在边上说:“要是我们家赐儿还在,跟你的岁数也差不多大”。苏华听到这话,寻思道:莫非这大娘的儿子死了吗?正要出言相问。大伯插话道:“孩子他妈,我知道你心里苦,想找人说说话,先让这小伙子把东西吃完吧”。说完,这大伯又去门外劈柴。

    苏华便安心吃起馒头,不消片刻,碗里便被吃得干干净净。他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大娘,只见她满脸周围,如同干涸发裂的土地,一双穿线的手上满是老茧,布满了针孔。看到此处,苏华心中十分不忍,问道:“大娘,您刚刚说的赐儿,他怎么了?”大娘答道:“我本有一双儿女,赐儿长子,碧丫头是我的女儿”。当这两个孩子的名字响起时,大娘脸上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神色里充满温情,似乎回到了往日的欢乐时光。她顿了顿首,眼角突然流出几滴泪来:“可惜,老天不开眼啊...”

    大娘的子女究竟有什么遭遇?苏华今晚又去何处投宿?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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