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考。
13号的英语听力中,我光荣地考了第一,倒数的。七等。
不知道是不是序号没写对的原因。
03写成02。
还是我没复习。
中考前一个月的时间,对我来说特别漫长。
病前两年加上休学两年,再加上复学两年,一共六年。
混了六年初中,没功劳也有苦劳,然而他们却不免费给我毕业证(废话)。
不给就不给,中考完了我自寻出路。
我极希望明天就中考,然后我就解脱了。
神户牛一样,混吃等死。
只是等待它们的是死,等待我的是另一条枷锁。都一样。
进考场前的紧张,我还记得。
癫痫的紧张。
为了躲避那紧张我好几个月旷课(现在不叫逃学,叫做病假),于事无补。
我不打算升学,却在表上添了升学,我又开始蒙骗自己了。
实在受够了。
被应试教育格式化的每一天。
7月8号巨蟹座。
喜欢往最坏方向打算,所以造成了悲剧人生。
好恶分明,个性鲜明,胡思乱想,口是心非,阴暗,挑剔,而对外就一副骑墙派可怜的小草的样子,哪边强势哪边倒。其实厌恶的很。想到最坏的就说出来,所以说出的话也不好听,不会讨好人。
因为性格差,所以没什么朋友。
和我走得近的倒是有四个。一人飞向美国追梦,一人留在国内追梦,还有一人在做梦,而剩下一人在逃避噩梦。
看起来很搞笑,但却也是实话。
人生就是梦。
更可笑的是,这四个人都为了梦想而努力,也为了梦想而奔波操劳,而我却不知所谓,沉迷于无聊的事情。
飞向美国追梦的人,我管她叫好学。因为她是个脑子少根弦的文学女青年,一天除了沉浸在小说里好像不知道别的。个性使然,她似乎没什么交友欲望,而且貌似被厉害的老妈所控,所以我们分开以后,我没好意思刻意联络她。
但她绝对是唯一靠近我内心的人。
还记得我刚上初中,没有朋友,在学工基地孤独时。
她主动向我搭话。
而且是很缠人那种。
你不寂寞吗?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找茬?!
我没理她。
没有朋友,不寂寞吗?
……废话,当然寂寞。可朋友不是拍拍手跺跺脚唱首你是我的好朋友就能交上的。
我继续保持着清高姿态。没说什么,毫无表情地向万里无云的晴空指去。
飞机。
她不负我想地向什么也没有的天上呆望。
然后我面无表情地从她眼前走过。
后来,她在我后面坐,顺便一起吃饭。
无言地面对面,无声地咀嚼。
我感觉有些尴尬,先打破沉寂。
这是什么?我问她。
?……樱桃?她迟疑了下,犹豫地答道。
错。
这是一颗油亮油亮的大樱桃。
她怔住了。
…………
不是一般的冷。
随即她和我都开心地笑了。
再后来,我们交往顺利,成了同甘苦共患难(特别是抄作业)的好朋友。
冷笑话这事我早都忘了,是她帮我回忆起来的。
7月10号,她的生日。我送她韩国姐姐给我的兔子。一只白,一只粉。十分可爱。
我送她粉的。
现如今她失踪了,我还抱着白兔子,抱着回忆。
1991年7月10日,只差两天的生日,给了我一个知心朋友。
我很想念她。
留在国内的人,原,是转学过来的。
初一时她刚转学过来,跟不上我们的进度。只会和好学(小学就认识)还有我玩玩。
直到有一天,她像被施了魔法,从差生里一鸣惊人。
就像潘多拉魔盒被打开,前面都是灾难,她一直等到“希望”,我却没有耐心,提前把盒子关上了,于是飞来的都是灾难。
从此她成了幸运星。成绩好了,自然地她的社交圈也一瞬间扩大。
最近她开了个博客,里面满篇子的英文,炫耀似的给我看。我当然一个字都看不懂。
这就是我跟她假洋鬼子似的开玩笑,她给我的“报复”么。呵呵~
玩笑归玩笑,我终归不如她。
我谁也不如。
我还收到她“感人肺腑”的一封信,主要是讲听到我病了她多么着急之类。写的跟考场作文一模一样。
我立即回了一封精心设计的神秘兮兮音画并茂的信。
具体内容:
精心绘制的魔力女管家的截图,在下面表上用不同音符表示的三句话。
第一句是五线谱,第二句简谱,第三句英文字母。
背面是提示。
整张纸没一个中国字。
我打开多年不用的电子琴,煞费苦心地寻找着可以表达我意思的音名。
嗯,假洋鬼子当得还不错。
她收到后立即发短信表示“很感动”“很激动”。
老妈知道了,说,看人孩子多会说话。
她也说看不懂。
当然了,我写完那些音符之后立刻就忘了对应的字母意思。只是在柯南有一集讲利用月光奏鸣曲来传达信息,我也试着模仿。
我还耍酷地回信说,直到你明白为止,可以不用急着给我回信。
会明白才怪。
那时她高二下半年,还是“好学校”,我不希望他把时间浪费在给我回信这种事上。
也许我没有勇气面对,她那“感人肺腑”的文字。
说白了让人心惊肉跳。
我换了几次手机号,都没及时和她说,她表示“很生气”、“怎么这么不够朋友”。
什么叫做朋友?
什么又叫做够朋友?
我很清楚地告诉你我座机号码,你就不能往家里打一次?你给我发短信都是深沉大海,你用膝盖想也知道我停机了吧?就不能打一次确认一下?
我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如既往发短信哄她、跟她道歉。
因为不必跟自以为是的人白费口舌。
这时我又想起了班主任的话。
人分三六九等。
虽然有点过激,她说的真没错。
六等人根本不会理解三等人在想什么。
但我很得意,因为那封信。
我挽回了我的自尊,我忘形的得意。
虽然知道这样很白痴,真的很白痴。
但由于“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之类的老套思想在脑中作怪,也可以理解为“笑到最后才是胜利”,所以,我胜利了。唯哎色踢噢儿歪!干吧咧!YEAH!
看吧,我就是这么无聊。
投进邮筒后,我后悔没有把答案写在贴邮票处。好给我们一个继续联系的借口。
上周,我把手机通讯簿清空了。
在换卡时,“是否将SIM卡通讯簿导入手机?”,我习惯性地选了“是”。
这样就等于清空,我想联系,也联系不上了。
我还依稀记得,那时写的三句话。
Don’t worry(别担心).
I’ll be OK(我会好好的).
Love you forever(永远爱你).
对不起,我对你说了谎。我才不相信什么永远,我什么也不相信。值得一信的只有回忆,只有回忆不会背叛人。
我没说永远。
谁会知道几年自己会不会得老年痴呆。
然后像喝了孟婆汤一样把所有一切一股脑地全都忘掉。
后话
前天又看了一遍那封信,果然让人脊背发凉。在最后两行写着她的邮箱。我立即给她发了一封信,可至今未回复。她哪有功夫回复,正准备高考,忙得要死。
有些事,错过了就不再重演,有些人,错过了就不会等待。
也许这就是青春的怅惘。
这是我们无能为力改变的事实。
做梦那人,是从江苏过来的,叫做茜。小学时(除逃避噩梦的人外)没什么朋友,迷迷糊糊的。
性格随和,口头禅是随便。去年在外地上中学,变得开放(不是那个意思,不要想歪)多了,还交了一个比他大四岁的男朋友。
具体怎么开放?
也没什么。
就是变得很“非主流”、“颓”。
标点不用正常的逗号句号,而句尾多用顿号、空格。
爱在心情里说些句式纠结到死意义深刻的话。
典型90后。
当初本可以念更好的高中的,可是她为了“自由”,去了金州一所民办高中。
这给她身体上和性格上造成的变化很大。
上次朋友聚会,见到茜,简直称作美若天仙也不夸张。
准备学设计,不料落榜,今年宅在家里游乐场似的复读。
实话,我提笔下来很难形容她。我要开玩笑似的告诉你们,我不了解茜。
因她好像刻意隐藏她的所有资料,我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然而茜却玩笑般地重视友情,以致于那么艰难地在QQ上找到我还被我冷嘲热讽,还说我们是朋友。
最近我因为考试俗事……(啊不,是琐事)而抑郁不已,她还鼓励我。
一个非常个性的人。
后话
前两天神秘的她...的qq又很大变动。心情变成了“初试成功”,而且他男朋友把我删了,同时“老婆”出现在她的好友印象中,我又查看了那个人的qq空间,发现他有好几个“老婆”。我赶忙质问她怎么回事,她只回答了一句。
与爱情、无关、与寂寞、有染
也许笑到最后的人是最有个性的人,而活得天真又迷糊而最潇洒的人,也许是茜。
续:茜最终考上了辽宁美术什么什么学校,因分数不够郁闷了好些时间,结果皆大欢喜。
逃避噩梦那人,是个很搞笑的人。叫玲。
她绝对是我生平见过最搞笑的人。搞笑到死。
她和茜和我是好朋友。
大连的冬天,十分漫长。我们老穿一样的外套。
她是紫,我是蓝,茜是粉。我们经常黏在一起。
三色(嗮)儿粘豆包,请您尝一尝。
上了初中,茜不在了,我和玲两个人经常去食堂,两个人都很爱吃面条。
天杀的食堂,面区那么少师傅,而爱吃面的人(那时间段全是小学生)又那么多,我们只好等待。
过了半小时,我的面等到了,她的还没来。
她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催。
榨菜的!
榨菜肉丝面!!
榨菜肉丝面还没好吗!!!!!
她那肥的一摇一摆的体态,做出夸张的动作,边怒吼着,长满青春痘的面部急得通红通红,让差点做饿死鬼的我一边吐噜吐噜吃面之余还不忘向她斜睨偷笑。
我以前只是觉得她搞笑而已,没有别的。
由于她非常胖,我和茜就给她起外号(而且她那么搞笑的反应,一定不会辜负我们的“重望”)
可想而知,她非常生气,结果也是非常严重的,茜很知趣地不叫了,但我不顾人脸色,依然还叫。
我在网上也这么叫她,并不是恶意讽刺,而是一种习惯。
保持亲密关系的习惯。
可是她怒了。
汤加海底火山爆发,引起7.9级地震。
平淡的海水冒出滚滚浓烟。
污染了海面。
何等壮观,何等雄伟的场面呵!
暴怒。
狂怒。
让人分不出那是平日里的她的怒。
……玩大了。
上高中后,她的威力以每日三千瓦的体积膨胀(误)。
我要想哄她很容易,可是弄不好会绝交。
① 没事,我还有茜
② 赔笑脸道歉
③ 赔(畏?)罪自杀
④ 变性
⑤ 扮成老旦去土星的光环走钢丝绕场一周表演给她看
游戏玩多了吧……
在道歉之后还是心有余悸。
过两天我闷得无聊,射影法讽刺了QQ上某些故作低调不说话的人。
这让她很在意。
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
不是。
但她还是很在意,特地给我发短信说她没有生气,只是那天(我叫她绰号)的留言被她班同学看到了,拿她开玩笑,所以下次别叫了。
我下意识地以沉重口气跟他又道歉。
我怕着。
我被很多人忘却。
像教科书上平面的历史人物。
更恐怖的是,有人刻意抛弃。
我不想被不要。
不想被刻意丢弃。
我很恐惧。
结果她更生气了。
也许看穿了我的恐惧,她说,
八年的朋友是说断就断的吗?!!因为这点事绝交还叫朋友吗?!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还是朋友!!!我们还是朋友!!!!我们还是朋友!!!!!还是朋友!!!!!!
听到这番话,本应该很感动才对,可我却不知不觉地笑了。而且笑声不可遏止,越来越大,引得老妈和周围人都用异样(鄙视)的眼光看着我。
像吃了麻痹神经的毒蘑菇似的,癫狂地傻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你太搞笑了……!
让我笑到眼睛出汗。
一个总是大起大落的人、一个好激动的人,
一个搞笑得让人想哭的人。
我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地光荣地傻瓜般地哇哈哈地笑着说,
她是我的“朋友”。
后话
玲考上了一所偏远地区的大专,要去住校。唉,玲也逃脱不了改变的命运呵。
朋友,大概是理解你的人,不会做惊天动地的事,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但总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们是通过我的严峻考验最终胜出的人。
表面不会太张扬,其实内心的羁绊比谁都强。
和恋爱不一样,友情需要的是平淡。
不过,很可笑也很讽刺,一个人的性格既跟家庭背景有关,又跟社会教育有关。
这4个人4年前都在一起的人去了不同的学校,原来都很低调,没想到变换这么大。不过最终还是落到命运这个令我不屑一顾的名词上,是命运,造就了性格。要改变也不是不可能,而是“很难”。
很难。
不过六等人根本很难理解三等人在想什么。
…………
……
…
哦,错了。
是七等。
老妈告诉终日翘课的我,英语听力考了最后一等,七等。
什么等,直接说多少分不就完事,费劲。
说归说,考出如此成绩的我也哑然。
5月28号,补考的日子,地点未定,时间未定。
而且再不及格,也不用重考了。万岁!~\(≧▽≦)/~
我就这样吊儿郎当地面对未知的中考。
因为我知道,太紧张的话,我的身体会出事。
我再也不要那时的疼痛。
再也不要。
我就是这么无能,又这么软弱。
我想站起来,又怕再次跌倒。
我始终犹豫着。
直到某个人可以推我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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