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步来到门前,举手敲敲房门,静候着】
【一本乐府诗集在手,两指轻拈若兰辗开页角只是半翻而闻见有人叩门。】
【指尖儿轻捻着又将那页角阖回。只道娘亲素来不会这时候来看我。却又是谁?】
【如此自思着,便吩咐旁垂手而待的涓黛】
:涓黛,去瞧瞧是谁。
【涓黛便直去开了门。】
【烈日换换的移至当空,不免犯急流了汗,举起了那把哥哥送的扬州小伞。忽然忆起出门时扬州师傅送的几块冰绿豆糕,就从衣袖中拾起,吃了一块,果然凉爽了许多。这雨后的太阳果然来的狂烈,好似夏天一般。又将剩给下的几块放回衣袖,打算等会儿开门了送给曲夕。也许八小姐在午睡吧,等了小半个时辰还不见开门】
【见一位穿得像水一样轻盈的小姐开了门,便思,这就是八小姐吧】:“八小姐好,我是元府小姐元妙笛,素闻小姐这里安静雅致,不知可否进去坐坐?”
【忽然又觉得初次到访,怎么会有主子自己开门的道理呢?再仔细一瞧,她后面还站着一位真正的小姐呢。】:“不愧是曲夕小姐,连丫鬟都打扮的如此漂亮。”
【见涓黛开了门,心底倒不免也有几分好奇便叩了诗集在案后,十指拢牵了下摆衽边而起身踱去。】
【是日轻暖而有几分耀眼,于叶隙间斑驳下星点恰好投门外阶石上女子盈盈一肩。】
【瞧去她眉目陌生,便漩绽了和暖笑意在唇瓣,轻笑道】
:姑娘可是来打趣曲夕的不成。不知姑娘是..?
【见八小姐如此文雅,笑的清纯,就收起了伞儿,脸上便也微笑着】:妹妹不是来打扰姐姐看书的,也不是想打趣姐姐。小女是元府新迁来的小姐,名元妙笛,字紫韵,姐姐叫我妙笛就行了。因为两个府邸挨得近,所以就散步来到了这里。打听到颐霜阁有一位很少出门的小姐,就想来看看,只要姐姐不嫌弃我打扰了看书才好。
【元氏的小姐?闻言心底不免一番计较。只道我素日不好踏出闺阁,教她如何知的我?】
【心底虽有疑问,倒不好问的。只得让身往里而笑道】
:快进来坐着罢。原是我怠慢了,妙笛莫要怪罪才好,我又如何能怪罪你。
【涓黛是自幼跟着我的丫头,与我心思上很有共通。见我让了妙笛进来,便去斟壶新茶来。】
【眸眼含笑三分潋滟转而睇向她,】
:这花花草草原也不是我打理的事。不过闲了摆弄两遭,到底还是底下丫头婆子费的心思。妙笛谬赞了。
【本不想过于夸夸其谈,显得拘谨,惹人讨厌,可在颐霜阁一看到花让我想到了扬州的琼花,它不以花色鲜艳迷人,不以浓香醉人,每到春夏之交,一片姹紫嫣红,琼花却花开洁白如玉,风姿绰约,格外清秀淡雅;而每当秋风萧瑟,群芳落英缤纷,凋零衰败之际,琼花展示的却是绿叶红果的迷人秋色。其叶、其果,红绿相映,分外鲜艳,经久不凋,给萧瑟的秋色点染了艳丽的色彩和欢快的气氛。琼花枝条广展,树冠呈球形,树姿优美,树形潇洒别致。琼花大如玉盆,由八朵五瓣大花围成一周,环绕着中间那颗白色的珍珠似的小花(尚未开放的两性小花),簇拥着一团蝴蝶似的花蕊,微风吹拂之下,轻轻摇曳,宛若蝴蝶戏珠;又似八仙起舞,仙姿绰约,引人入胜。"千点真珠擎素蕊,一环明月破香葩"。无风之寸,又似八位仙子围着圆桌,品茗聚谈。这种独特的花型,是植物中稀有的,故而世人格外地喜爱它,并美其名曰:"聚八仙"。又因其树可高达数丈,洁白的朵朵玉花缀满枝丫,好似隆冬瑞雪覆盖,流光溢彩,璀璨晶莹,香味清馨,令人为之神往。】
【这里的花也有如此淡雅之气,怪不得我会如此生情。】
【忽然忆起扬州,竟疏忽了一旁的曲夕。恍惚转会神来,望到一旁空纳闷的曲夕,便有些不好意思】;姐姐,对不住,方才妹妹见到姐姐院里淡淡的菊花,便想到了扬州的琼花,却不想又疏忽了,真是大意。妹妹今天来,是带来一些东西送给姐姐的。大哥哥前些日子送给我两个扬州师傅,我唤作他们“如意”和“祥贵”。祥贵成熟干练,做事利索干净,做一些炒菜和面食;如意年轻,擅长做一些点心,做的小巧精致,诱人胃口。这绿豆糕便是他做给我解暑用的,锦兰城再好也是北方,我住惯了南方的舒适,三年了胃口还改不过来。刚才等候时有些热,就吃了一块尝尝,发现这点心味道的确不错,也送给姐姐几块吧。
【待涓黛斟了茶,我便亲身接过那润渡了剔透牡丹粉釉璃刻花茶盏,那正是温度的暖意点进皓嫩掌心。】
【只是想着来人是元府小姐,身份不比平常,更兼她上门有意交好,方才欲亲手递茶以示和意。不想只是一个回身却见她已熟络地唤起了姐姐妹妹。一时倒教我方端个茶盅反无所适从了。】
【只得漩开些微讪讪笑意,递过茶,和婉道】
:今儿已是三秋的天,倒要多谢你惦记着来看我还送点心。
【这么一个温柔似水的八小姐那一瞬把我的双眸深深迷住了,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气。再好的香料也没有这种气色啊!
如果在藏满菊花的房室里住久了,小女我会不会也会变得如此秀气动人呢?
【想起来自己有时很是失规矩,那样美丽的自己是做不到的,而对面正端坐的她,神态端庄。她是武官家的女子,却很少出阁,抱着诗书品读】
【笑起来是这么好看,只是,太轻盈了】
【今天太晚了,改日也想学学小姐,多读读书。都是一个人独住的,也随便惯了。】
:哪里?既然已有这点心做定礼,也算是我们姐妹情份的见证了。初来乍到,多有不便。日后也请多关照妹妹些。
等这二月的迎春开了,我会再来姐姐的,到时,我们一起去放鸳鸯。
今天也晚了,妹妹我先回家了。
【离】
【却见她笑着几句简单叨语,又要道辞了。】
【心底很是琢磨不透其意思。也只得润笑颔首将其送至门槛外,待那身影转过一道曲栏不见后,方回屋。】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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