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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以其所不能为,止以其所不能已,如此者身危。
我拿对方没有能力或不肯做的事勉强对方做,拿对方不愿罢休的事禁止对方做,如此,我就会身遭危险。
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对方不想做的事我强迫对方做,对方想做的事我不让对方做,显而易见,对方肯定会生气、甚至愤怒,即使我是出于好意。
最后可能导致的结果是,我出力不讨好,反而惹得一身骚。
作为成年人的你,在你和对方地位相当的情况下,如果你和对方非亲非故,那么你应该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注意,本文所说的情况和前文所说的在未得感情时向对方提建议的情况的区别。)
即使你不怎么会为人处世,在和对方非亲非故的情况下,你也不会这样做。(非亲非故就是没感情。在这里,你要看到感情在事中所起的作用,感情是促使人做出不同行为的重要因素。正如前文所说,得情=得实情+得感情,得情不仅是得实情,还要得感情;得情不光是得感情,还需得实情。)
那么在现实生活中,你会做出这样的事吗?你绝对会,在你和对方有感情的情况下。就以这句话所说的君臣为例。
忠臣要求君主勤政为民,但君主面对的是一天天批不完的奏折、一群大臣就各种事不停地打口水仗等等,君主说,我想休息了,我不想批奏折了,我想和妃子们愉快地玩耍。忠臣说,君主要勤政为民啊;奸臣说,君主都勤政那么长时间了,休息一下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会帮君主勤政。
实际上,忠臣在勉强君主做勤政为民之事,奸臣在顺从(鼓励)君主不想做勤政为民之事。
君主喜欢夜夜笙歌、酒池肉林。忠臣说,君主不能荒淫无度啊,这是要昏君、社稷不稳的节奏啊;奸臣说,君主是一国之主,这样做又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对。
实际上,忠臣在禁止君主做荒淫无度之事,奸臣在顺从(鼓励)君主做荒淫无度之事。
那么你认为君主是喜欢忠臣还是奸臣呢?
理性上,君主应该亲贤臣远小人。但情感上,君主会亲小人远贤臣。绝大多数人的理性都会屈从于情感,君主也不例外。因而,实际上,君主会喜欢奸臣却厌恶忠臣,君主常常会因为忠臣的进言而感到愤怒。(历史上那么多的君臣,类如唐太宗与魏征的屈指可数。)
你愤怒了顶多是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住院几天,而君主愤怒了杖责五十贬为庶民都是轻的,性命不保可是常有。哪怕是君主不喜,对臣下都会是遭难,让臣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身遭危险。
因而,在前文所说的社会影响下,绝大多数臣下都会选择不说会引起君主不喜的话。(例如,在现在公司中,只向上司说好消息,坏消息隐瞒不说、不主动说是常有的。)
但仍有些忠臣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是他们没有总结的意识或能力吗?
不是,不会总结只是形式。他们也许在这类事上不会总结,但在其他事上会表现出很好的总结意识或能力。
致使他们不会在这类事上总结的原因是他们被洗脑了,洗脑为他们的行为赋予了正确性,即我不顾生死地劝谏君主的行为是正确的。我的行为明明是正确的,我做对了,又没有做错,我难道还需要总结吗?(请记住“正确性”一词,后文将会多次涉及。)
洗脑发生在什么时候呢?在他们想入仕途之时,他们被灌输忠君、腐儒等思想,被单方面的灌输的同时又缺乏独立的思考,久而久之,就被洗脑了。(这类被洗脑的忠臣,基本上出身苦寒之家,不会出现在宦官世家。)
因而,忠臣会拿君主没有能力或不想做的事勉强君主做,拿君主不想罢休的事禁止君主做,就不难理解了。在某些情况下,你也会做出此类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洗脑,在现代社会中是贬义词。在本文及后文中,将其认为是中性词。
将洗脑概念的内涵及外延扩大地看,那些没被洗脑的臣子,何尝不是被另一种言论所洗脑。在现代社会中,洗脑无处不在。凡是你未曾认真思考的地方,都有被洗脑的可能。一直在看笔者文章的你,何尝不是被一种新的言论所逐渐洗脑。
最后,回到这句话上来,本文还要强调一个人性。这句话背后所反映的人性是:人喜欢顺从厌恶说服。前文所说的“人喜欢被夸赞厌恶被指责”是“人喜欢顺从厌恶说服”的衍生(或者说具体化)。
注意:本文中“我和对方”隐含的客观地位上的关系在不同语句中不一样,你若看得感觉前后有矛盾,可能是这个原因。
参考文献:
[1]张觉.韩非子全译[M]
[2]梁启雄.韩非子浅解[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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