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已经记不清第一次被牙疼困扰的时间了,应该是在换牙那段时期吧。
那时候还小,换牙是常事儿。那时候牙疼特别好处理:只要牙开始疼了,就一定会松动,用手轻轻地推那颗牙,来回几次就能轻松把牙弄下来,也就不疼了;再或者,在牙上绑一根细绳,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样,另一头绑在门把手上,然后在开门的一刹那,事情就解决了。
所以,以前的对牙疼其实并没有特别的畏惧,以至于对那个“疼起来要命”的说法也不敢苟同,甚至持怀疑态度。
所以,当时隔多年之后,牙疼再次找上我之时,我的心中已经万马奔腾。这是怎样一种疼法呢?可以这么说,如果要用胃疼作比较的话,我宁愿胃疼,真的。牙疼那个感觉,简直有种上天入地、惟它独尊的霸道。即便曾经折磨了我一宿的胃疼也没让我如此难受过。
也许是多年不见,它挺舍不得我,今年第一次牙疼,就疼了整整一宿。从晚上十一点半到早上九点半,甚至都能画一个曲线图了。
当时间显示23:30分的时候,开始渐渐有了痛感。那时候,我以为,疼也不是事儿,一会儿就过去了,结果事实教会了我:我以为的始终是我以为。从渐渐有了痛感,到痛感逐渐加重,在凌晨2:28分的时候达到峰值……讲真,如果有选择,那时候的我宁愿敲掉自己所有的牙。
然后痛感开始减轻,也可能是我已经适应了那个程度的痛感。就这么平平静静的,时间一秒一秒在流逝,就在我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痛感突然袭来,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攀上有一个高峰。此时,手机上的时间显示4:22分。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再次适应了新的痛感,仿佛一切又将归于平静。然而,也只是仿佛而已。从这之后到9:30分牙疼的感觉先后又三四次达到小峰值。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好像此起彼伏的心电图,总要经常在峰值与峰谷之间波动,仿佛再说:看,我还活着,我还存在,这狂浪不羁、骄傲放纵的痛感曲线就是我存在的证明。相信如果它也知道泰戈尔的话,一定会说:看,你虽然找不到痛感曲线,但我已经来了。
感受着它用不同程度的痛感来炫耀自己的存在,我是多么希望它可以具象出一个实物,那样不管它是人形还是什么,我就可以和它来一场轰轰烈烈的世纪大战。我们各自拿着武器,虽然不知道它有没有,我一定会拿着厨房的菜单,在这夜深人静的角落里和它大战三百回合,定要将此獠斩杀于厨房案板之下。
可惜,周围依旧是那么寂静。凌晨的夜晚,真的很黑、很静,突然想问问到底是谁说首都是不夜城的?其实首都的夜更黑,毕竟,这个座城市承载着太多的孤独与不甘。
作为一个没有成功的北漂,作为一个敏感的双鱼男,北京给我的感觉,真的无法言明。明明心中早已将其吐槽的面目全非,却就是舍不得就此离开,明明火车票才23.5元。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更加敏感,因为这次牙疼,我不禁开始思考我来这的意义。当初到底是谁给我的勇气,让我排除一切干扰来到了这里?梁静茹吗,不是啊,那时候我还没有听那首歌啊。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答案还得从那年夏天开始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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