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着,车子不紧不慢往前开。刘夫人的平衡拯救夫妻的观点,一下子把我的情绪调到平静的频道上来。我把视线从车灯光照见的纷纷飞雪,收回到车内。
我转向刘夫人,关心他们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便问道:“嫂子,你们从县城出来时,雪还没有下吧?”
“下了,城里没咱这边下的大。我们吃饭时,刚有一点雾星。”刘夫人说,“在饭店里遇到恁村里王富民了,他大嫂喝了农药,灌肠之后,没事了。光在那里听他说话,回来晚了。”
“王富军的媳妇脾气很好,她有啥想不开的?”我问刘夫人。
“听富民说,是他大嫂和几个人打麻将,富军喊她回家做饭。一起打麻将的几个人多说几句话,富军抱不住火,把麻将桌给掀了。可能是两口子又扯起来别的事,富军的媳妇要死要活地哭闹。富军没当回事,冷不防地,她就把窗台上农药拿手里了。富军慌忙到跟前,把药瓶夺过来。大概也喝了两口……”刘夫人说着,武莘突然接过话说,“估计富民也不大清楚。没啥事就好,马上该过年了。就像你说的,两个人平衡一下,都反思反思,还有啥?”武莘及时夸赞了他媳妇。
刘夫人抬头对着丈夫笑笑,“都像你会说话,哪有吵架的机会。”她又转向着我说,“妹妹你看,恁哥这觉悟,我想和他吵,都找不着茬。”
“嫂子和哥哥是榜样。”我觉得自己没有别的可说了。
刘夫人看着车在转弯,我的目光挪移到她脸上,仿佛有光亮从她明亮的额头向外发散。
车开过我们的村子时,我在村西的桥头下来,我从那里回家有大路。车子也可以从大路开到他们村子里去,都好走。
那晚,我回到家,没提和我家男人生气的事。只说凑巧武莘从我们店门口过,跟他车回家来帮忙干过年的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