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的味道

作者|祁连

于2016年11月9日 深圳

离开家乡已经很久,在新闻中也越来越少的看到关于黄土报道，每年春季的时候，家乡的天空弥漫着黄土。生活在大城市久了，偶尔去郊外，当泥头车从旁边经过，卷起的灰尘总让我做呛，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厌恶这种味道，但当自己琢磨是发现，这个味道和家乡的味道一点不同。

三月都说是阳春三月，万物开始复苏。但生活在大西北的我，在这段时间总是会享受一段沙尘暴。南方的天气很少有沙尘暴，就像家乡很少有暴雨一样。九十年代的时候，每年这个季节都会下黄土。

黄土来临的前提是先有沙尘暴，漫天的风沙，风吹的你眼睛都睁不开。每每此时，迎着风行进总会让自己的身体向前倾斜，才能往前走，遇到风大的时候还会站着不动，避免被风刮倒。狂风过后接下来的就是安静，很安静，安静的没有一丝的风。透过窗户，你看到的只是漫天的黄，仿佛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盏巨大的等，无论从哪个方向够能看到黄黄的颜色。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泥土的味道，有时候会为了能够享受这种味道，特意深深的吸口气，一股强烈的冲击感开始弥漫整个鼻腔，接着迅速下沉，直至到胸腔，这种强烈的冲击让身体发出了自然的反应，开始不断的反抗，不停的往外咳嗽。享受得到的那一片刻的感觉。

漫天的黄土带给我的有时候是美，另一种的美。让我觉得是太阳故意洒下的这种颜色，这个时候你可以去看他，他就藏在这黄色的幕布背后，然后他似乎又开始变的羞羞答答，不让你看到他一丝一毫。那种朦胧的美，让我印象很深刻，时隔多年，还是能够依稀记得那种味道，那种美，想描述，但是又不晓得拿什么去描述，只能体会。

这样的场景会持续到两三天。等到太阳重新回来，恢复耀眼的光芒，远处的路终于可以看的清楚一点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早已经被他感染了。天空虽然恢复了颜色，但刚开始发芽的绿叶完全被一层细细的黄土覆盖，地面上行留下的是人走过的印记，有些地方是一个脚印，有些地方是一串脚印，来来往往。即使当初很争抢好胜的杏花，此时也被呛的不行，让他提前结束了生命。

黄土就是这样，微微然的，让你讨厌，但却值得你去回味，一点点，一丢丢。牵着你的心，仿佛那一刻就抓住了，带着你的感觉，不知不觉的往前走。一步一步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前进的步伐，拉扯着我的心。

现在的街道已经很干净了，很少能够看到黄土，即使能够闻到的也是令人作恶的味道，那种味道或许今生再也无法体味。回不到的过去，就让他留在心里，永远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