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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间隙偶尔发个呆,对面几栋老旧的水泥灰居民楼便是视线可以到达的最远方,狭窄的楼间距,连一片天空都看不到,眼睛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灰蒙蒙,总感觉是雾霾天,我甚至不如一只井底之蛙。
只是在晴天时,对面的楼会明亮起来,阳光打在朱红色的墙面上很好看。风声、雨声、雷声也都听得清楚,唯独看不到天空的模样。
对面楼上常常飞落的鸽群已经好久没有光顾,不知去了哪里栖息。有同事说它们可能像大雁一样飞去南方过冬了,我不赞同,但也说不出它们的去向,总归是自由的生灵。
窗外,风吹的很是放肆,想必地面上又多了很多落叶。突然想到了“自古逢秋悲寂寥”,想到了“无边落木萧萧下”,感觉分外萧条、苍凉。
秋天竟然是一个如此矛盾的季节,一边是丰收,一边是零落。是人生的繁盛年华,也是人生的迟暮之年,有欣喜,也有哀伤。
而有的人终究没逃过这场生命的浩劫,早早离我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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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班间隙刷微博,看到臧天朔因病去世,年仅54岁;昨晚临睡前,看到了相声大师师胜杰去世的消息。我才知道在这个九月,短短一个月内10位艺术家相继离世。
这其中有几位我是知道的:
常宝华老先生是相声表演艺术家;
单田芳独特的说书嗓音家喻户晓;
朱旭是电影《刮痧》的主演;
当年的《吉祥三宝》火遍大江南北,里面的“爸爸”是布仁巴雅尔;
臧天朔是摇滚歌手,只听过他唱《朋友》;
师胜杰先生的相声我似乎没有听过,但以前总看到他出现在央视某节目的评委席上,点评时口吐莲花。再后来,节目里不再见他的身影,再“见”时已溘然长逝。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
但是,生命去了,却没有再来的时候。总是有些人,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很久很久,等到再出现时,已是一场让我们猝不及防的陨落,突如其来,一个人说没就没。
慢慢地觉得生命有不可承受之重,也知道了生命也有不可追逐之匆。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唯以悲伤,唯以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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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经历一个人的离去,大概是在我五岁左右,一位很疼爱我的爷爷因病去世,那时年纪小,哪懂得什么生死,哪知道这是天人永别。
九岁那年,姥姥去世,我记得母亲哭得很伤心很伤心,但那时我依然无法理解至亲之人去世的悲痛。现在对生命有了感悟,也终于明白母亲失去她的母亲的那种心痛。
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离开我的生活,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时常回忆,时常想念。秋天该很好,你们若尚在场,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
大一那年的寒假,突然听说班里的一位女生去世了,我很震惊。她就住在我们对门的宿舍里,元旦晚会上还跳了舞。才短短数日,就离去了。听说是因病去世的,那时才明白她为什么时常缺课请假……
大学毕业的那年,听说曾经教过我们的一位老师去世了,年仅39岁。我不敢相信还很年轻的他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后来知道他是一位特别敬业的老师,积劳成疾,肝癌晚期……
一位是我的同学,一位是我的老师,无论我们的交集大与小,他们都曾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而后又突然地消失。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我的生活之外,每天都会重复着离死别,只是我感知不到。
但是当曾经你遇见的或是熟悉的某些生命个体突然离去的时候,内心总是会有一阵波动与伤感。生命总归是短暂,总归是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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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看到一张照片,让我触动很深。照片里,一边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垂暮老人,另一边是一位坐在婴儿车里的稚嫩孩童,他们正相互对视。
一个大概是羡慕,一个也许是好奇。我曾是你,你终会是我!垂暮老人曾是稚嫩孩童,稚嫩孩童也终会变成垂暮老人。原来,生命是一个轮回……
一个人出生的时候,Ta在哭,周围的人在笑;当离去的时候,Ta在笑,周围的人在哭。
幼儿时期曾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一旦走到的生命尽头,有的人失智失语,有的人卧病在床,再无法行走。
小时候长牙换牙,年老了掉牙戴假牙,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要重新开始。
你以一颗赤子之心而来,也终将在看尽世事繁华与沧桑之后,以一颗赤子之心回去。
生命,赤条条来到,最后赤条条回去。你到来,他离开,每个人都会在滚滚红尘里走一遭。再化作最初的模样,犹如叶落归根、零落成泥。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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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短!只是一个从出生走向死亡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有不同的选择,也会拥有不同的际遇,也正是这段漫长而又短暂的过程,承载了我们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悲欢离合。
仿佛我们突然就走到了熟悉的人开始一个个离开的年纪。 诚然,死亡很可怕,但也正是如此,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敬畏生命,珍惜生命。
宗璞说:“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人类的生命无疑是生生不息的,但对于每个渺小的个体而言,一定是短暂有限的,我们一定要努力过好每一天,得意时淡然,失意时坦然。云淡风轻方能别来无恙。
毕竟!生死之外,皆是小事……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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