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就像丢了魂似的,寻寻觅觅的失落感特别强。是不是因为浪漫的最终还是离开了的原因 ,我说不清楚。
就是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落烦躁——心里始终伴随着“浪漫小姐”这段时间的事事非非造成的群情杂念。
同时,也庆幸自己这么多年来,真还没有受过这么多人的歧视及横眉冷对,以致于她从开学到现在才干了四十多天就被迫离开。
但这并不排除作为一个在农村无法生存(随着农业机械化科技的发展机械替代了劳动力的因素)从五十多岁开始外出打工所经历过的打工生涯的艰难和辛酸。
上一篇我还为“浪漫小姐”庆幸她终于为自己找回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那曾想:
那天早上,我们和以前一样都各自在自己的窗口前,精神抖擞,热情洋溢的为学生卖早点,三三两两吃早饭的学生逐渐增加。有几个女同事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我想大概又是说“浪漫”烧的粥糊了或太稀了的事情。
几个领导都在重复着每天早上来回踱步监管的工作。
李主任好像突然发现了“浪漫小姐”的窗前空着,“春梅(实名)干什么去了?到现在还没到位。”
“不知道。”两个女的不冷不热的回答。
“李主任,我听两个宿管说,幸亏他们,不然,今天夜里锅炉就被“浪漫”烧爆了!锅里的水仅剩下“二指”了!她浪漫烧锅炉时只顾看手机了,错关了烧锅炉里的电闸,她根本不听我是怎样对她说的!如此下去非出大事不可!这个女人光知道擦胭脂抹粉,玩手机,她还不如被开除的那个图碌为呢!图碌为虽然是个蠢货,起码没有别的心事。”
只管白日烧锅炉的老朱——(从镇上退下来的工作人员,据说他是当过二年兵的。退伍后,托亲戚关系在镇上找了个位置,文化水平有限,却炼就了一幅铁齿铜牙,能说会道,五十五岁退休后就托人来烧锅炉了,已经干了十个多年头了。因为他每个月五六千块钱的工资,所以他只管干白班,用水管子给锅炉桶充几桶水,按按电钮的工作)正巧经过,怒形于色的对李主任狠狠地说道,
“你还不让别人说她的坏话,这不叫坏话,这叫真话呀李主任!”朱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
李便很感触动的说“哦!我一再强调,上班时间,任何人都不许看手机,更何况她还烧着锅炉!……这种情况决不能轻饶,以免后患!。
不过,她不懂的问题问你们的时候,你们不要推三阻四,一问三不知。大家都要搞好团结才行,她毕竟是新来的人员!得有一个相互理解的心情。”
“李主任你这个说法我听不顺耳,你见她问我们一问三不知了吗?可她一次次心不在焉记不住,还怨我们不对她说了!有她这样的吗?她上班的时间不仅看手机,还随着手机又唱又跳的呢?这里又不是歌舞厅!……这里可是为成千上万师生服务的学校食堂李主任?”
“可她不也没耽误了工作啊!这可是当初你们这些人让图碌为走的。说图碌为人品太差,工作也差。可都是从你们口中说出来的嘛!你们竟然又出尔反尔还又夸奖起他来了呢!什么人呀你!
再说了,这可是让你们谁干都又不愿意干的活嘛!是不是你们觉得给她的工资高了,心怀忌妒,如果是这样,就立即开除她,你们只要愿意干,能干!把这个工资让给你们拿就是了。也免得你们整天意见重重,烂事不断!”李主任这次好像让他们真的折腾烦了。
此时,浪漫几步走了过来,“李主任,不用你开除了,我辞职不干了可以了吧?我早已看出这几个人为所欲为,专门刁难人!
这段时间也难为你了!他们嫌你许给我的工资高,就百般刁难我这个刚来不久的人,……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也要把我该说的话说清楚了再走,”浪漫决定豁出去了,手指着朱:“通过这四十来天我对你们食堂的了解,你姓朱的,还有你身边的那几个狗男女,你们家住校附近的人,每天,是每一顿饭都在往家里偷拿饭菜,一人在校食堂干,全家人都不用再做饭。日积月累每一年要省多少钱?”
浪漫依然不饶,“你们这几个退休人员享受着国家发给你们的高工资,高高在上,其实,你们本质上就是废物,还利欲熏心,贪得无厌,用小人之心来妒忌我这个弱女子,你们还有人性吗!”她说着泪目怒视领导,
“还有你们这些领导是干什么用的啊!?难道摄像头仅仅是个摆设吗?请您给我结账让我走人!”
“你她妈的欠挨揍!”老朱张牙舞爪,口吐脏话就要打“浪漫”。
这时,一排玻璃窗外嘤嘤嗡嗡的挤满了吃早点的学生。
“一切等卖过早点再说。赶紧给学生卖饭!”另一个领导喝斥道。
顿时,所有心不在焉卖饭人的心情都转向了窗口外天真无邪的学生们。
一切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都精神紧张的卖饭在各自的岗位上,……
不等卖完饭,每天必不可缺的核酸任务又开始了,当我们做了核酸干完所有的活,回宿舍路过办公室窗外时,就听到窗内锅炉房的老朱几个.及“浪漫”和几个领导在互相争执狡辩着:
“我就胡搅蛮缠怎么样了,我一生上班的任务就是端着清香茶,看着报纸啦大呱过来的,现在政府照样每月发给我五六千块钱的工资。而且每年具增。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污赖哉赃我!我弄死你!”老朱猖狂的声音从窗口内传了出去。。
“风刮的太大!也不怕搧了你的舌头,敢打我的人还没出世呢!我还是那句话。我若怕了你们,我就不是浪漫小姐!不怕事大的,我奉陪到底!”
然后浪漫又抓住他们的要害胸有成竹的质问道:
“你敢说你,没偷食堂的东西吗?还有你和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们每天,每一顿不往家拿饭菜吗?我若是凭空捏造,咱现在就去翻摄像头!一直翻到最后的日期!”
老朱及几位领导顿时哑口无言,尤其是老朱本想再强词夺理说她胡说,已经抬起来的打人的手立马又缩了回去。酱红着脸一声不吭。
浪漫看到他们如缩头乌龟的样子,趁机说:“你们这些整天就知道耀武扬威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有什么好得瑟的!尤其是你这个德不配位的老朱,不就是托关系花钱买的一个职务,才有的退休金吗?你竟然拿着那点臭钱作资本,来瞧不起人虽然穷,实质比你还有内涵的人!……其实,你们没有了……工资,你们什么都不是!”
……
也不知道她们争吵了多长时间,事情才得以解决。
“浪漫小姐”卷铺盖走了,光化妆品就有两三箱(泡沫箱)——她也确实有点穷烧。
那位老朱及他身边的几个学校附近的人也销声诺迹,灰溜溜的临时隐形起来。
我在这里十多年来,类似的情况经历过好多次,员工更是不知更换了有多少,这里大多数的员工都是已退了休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闲着无聊的退休人员,或者是城里有几套房的“贵族阶级”。
我想,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行善积德为浪漫似的农村出来的打工人员想一想。多给她们一点生存的机会呢?浪漫是有许多缺点及错误。可并不等于她不积极肯干,不求上进。人们应该给她个改过的机会才是。
尤其是生活在农村六十岁左右的人们,儿女基本上都不在身边,没有地种,即便有的人有一点地也种不动了,正规的厂子没人要。能适应干的单位少之又少…
在这个无硝烟的有着历史性转变的,一切都向着城镇化靠拢的更新时代。
农村的这类弱势群体,的确成了社会问题。——虽然她们曾经默默无闻的把整个的青春年华和毕生精力都献给了这片泥土里,但他们就像孺子牛无怨无悔!
其实,政府已经改善着这类弱势群体的生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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