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喜钊夜跑后在路旁的长椅上,照例一边休息一边听英语听力,后天是英语期中考试,而听力一直是他的弱项。他想打一个翻身仗,让旁人对自己刮目相看,或者说对自己有所交代。
闹钟再次响起,他依依不舍起身,在英语音频中踏上返家的路。走到离家两百米的巷口时,忽然几个彪形大汉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用一个大黑袋罩住,然后争先恐后对其进行拳打脚踢。毫无防备的他瞬间被打倒在地,痛得蜷缩、翻滚、呻吟。
“好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喜钊耳畔响起。
旁人像被施了魔法,动作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跑步声,由近及远扩散,不一会儿周围又恢复安静。
“啊……“喜钊拼尽全身力气地将身上的袋子缓缓拿开,五官痛苦纠缠。
“幸好幸好!你没有被伤到,不然我就听不了英文,又要花大把的时间去买个手机。”他忍着全身的伤痛强撑坐起,掏出刚才死命守护的手机。然而转眼,他又垂头丧气 ,欲哭无泪,为了保护手机,他的右手手臂及手腕受了硬伤,“完了,我后天考试怎么办啊?你们什么时候打不好,偏偏要在我考试之前打;打哪里不好,偏偏要打到我的右手啊!”
一番愤慨后,他的心情渐渐平复,大脑开始运转。
“‘好了!‘那略带沙哑的男中音到底是谁呢?感觉以前在哪听过。那帮人为何要打我?”
他冥思苦想,猛然想起前天收到一条来自王婷的微信——我们之间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是的。”当时正在刷题的他有些不耐烦,迅速回复。
“难道是她因爱生恨?伺机报复?”他越想越害怕,“对,没错。刚才那声音是……是……王婷的……哥哥!”
不得不说,而他以前着实混账荒唐。书不好好念,要去招惹王婷这样的女生,蹉跎那么多宝贵时光……
“肘关节错位,腕关节错位。”急诊科医生办公室医生打断他的思绪。
“我能……”喜钊迫不及待开口。
“两个礼拜之内不要让右手做任何工作……你刚才想说什么?”
喜钊无力地摇了摇头,眸中最后一点星光息灭,心如死灰。
第二天早上,喜钊向班主任谎称,要陪奶奶的姨妈的舅外婆去看医生。
保姆李婶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转身出去买菜了。
香气四溢,引得喜钊兴高采烈一瘸一拐来到餐厅。然而看到早晨后,他瞬间傻了眼,李婶给他做了三鲜粉。
“傻子,看什么看?用左手先把三鲜喂给我吃呀!”肚里的馋虫勃然大怒。
“对!我可以练习用左手干活,从吃粉开始,吃完饭我就练习左手写字,后天我仍然可以考试。”他做了一个愉快的决定。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夹起两根粉条,当他要效仿印度人,用手直接开抓时,门铃响了。
”李婶,又忘记带钱了?” 他一边嘀咕一边开门,半秒后,他瞠目结舌,“哐!”的一声,将两张笑脸关在门外。
“糟了糟了,他们怎么来了?我该怎么说?淡定淡定!”喜钊咬着手指来回走动。
“嗨!”他满脸堆笑又开门,“请进请进,你们怎么来了?”其实他想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撒谎了?”
“舅外婆不是去广西姑姑家了吗?你忘了吗? 哼,还想骗我们!”瑾菲气鼓鼓说道,目光落于他缠着绷带的右手,顷刻之间清澈的大眼睛泪光荡漾,声音哽咽,“怎么回事啊?和人干架啦?有没有伤到骨头啊?很痛吧?!”
一连串的温暖发问让喜钊有些恍惚。他不明白,同样是女生,为何差距是那般悬殊。王婷是与他相识一年多的女友,现在却让他遍体鳞伤。虽然他们把近一半的时间用来吵架冷战,但毕竟甜蜜浪漫过,她怎么下得了手?而瑾菲与他只是见了几次面,却特意看望,为自己落泪。脸颊忽然一片温热,他慌忙转身擦了擦,磕磕巴巴地说,“没……没有,我……我……骑……共享单车,摔了一跤,对,摔了一跤!”
“那具体是怎么摔的呢?”泽宇凑了过来,似笑非笑,一副等着看他不攻自破的架势。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没有骗人好不好?不相信就算了。我吃早餐去了,你们吃了没有啊?“喜钊心虚地低下头,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刚才吃过了。”泽宇说。
“唉唉! 你怎么可以自己动手呢?”女孩连忙夺下他的筷子。
”那……不然呢?”喜钊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如堕烟海。
”我……我让泽宇哥哥喂你!”
泽宇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以为女孩要说,“我喂你。”
“对对对,我是专业的。”泽宇用修长的手指轻扣女孩的头,侧身宠溺地瞥了她一眼,“小朋友之前生病,我喂过她几餐饭。”
“嗯嗯!是的!”瑾菲点如一只害羞的布偶猫。
“谢谢!我还是自己来吧,我想锻炼锻炼左手。“喜钊拿回筷子,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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