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感觉生活无趣,可读他!
当你缺乏人生动力,可读他!
他被称为是真正懂生活,有滋味的人!
1946年的夏天,26岁的汪曾祺到了上海,他“想去谋一个职业,然而一点着落也没有,真是前途渺茫”,带来的钱所剩无几,又举目无亲,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青年时的汪曾祺)
一日,他四处闲逛,却发现了一个奇迹,阳台上的煤块里竟长出了一棵芋头!随手扔在煤堆里的芋头,没有土壤,更没有肥料,仅仅靠了一点雨水,竟然活了。“这几片绿叶使我欣慰,并且,并不夸张地说,使我获得了一点生活的勇气”。
世界偷偷在爱我,汪曾祺敏锐地捕捉到了。
因为他不仅是沈从文一生眷顾、逢人举荐的“入室弟子、得意高足”;还是那个书包里藏过梧桐叶柄,珍视时序的孩子;是被下过大雨的葡萄园迷住,画过独一份的“中国马铃薯图谱”的青年;是“六十年来余一恨,不曾拼死吃河豚”的“泡在酒里的老头儿”。
“这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他”。
(汪曾祺和他的恩师沈从文)
就这样,山河故人、四方食事、草木山川、花鸟虫鱼、凡人小事如溪流一般汇聚在他的笔端,明末小品式的文字自在无碍地流淌。他一会儿是果园里喷波尔多液的能手,一本正经地给大家介绍这项诗意的工作;一会儿又走街串巷,感受手艺带来的辛劳、笃实、轻甜、微苦的气息,顺便聊起了“我为什么当作家”;一转弯,说到四方五味,他更是如数家珍,从故乡端午的鸭蛋、各色野菜瓜果,再到北京的烤肉、山西的老醋、云南的“涮涮辣”……他云淡风轻地拉着家常,又不时在点化,“一个人口味最好杂一点,耳音要好一些,能多听懂几种方言。口味单调一点,耳音差一点,也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对生活的兴趣要广一点”。
(汪曾祺画的螃蟹)
待到他兴致盎然地说完香港和北京的遛鸟的不同,说完上帝给自己外孙女儿做的最漂亮的昆虫——花大姐,煞费苦心地给各路草木虫鱼鸟兽做完了备忘录,还担心我们不明白:
或问:你写这些昆虫什么意思?
答曰:我只是希望现在的孩子也能玩玩这些昆虫,对自然发生兴趣。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一花一叶,一菜一蔬,一人一事,皆有乾坤。精明的作家,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汪曾祺却不执着意义,好像云中的雨,街边的茶,洗尽戾气与火气,随物赋形,潺潺而发。
他也看到了苦难,又咽下了酸楚,却像故友重逢,与你隔桌而坐,只道风月,只话桑麻。在汪曾祺的丰富、广阔、细腻叙述中,我们恍然四顾,方想起自己的拥有,生命的鲜活,想起那些闪光的日子。原来,每一处自然皆是造化;每一件平凡琐事,都藏着星辰大海的秘密。只有爱,才能真正体会生之乐趣。也只有把生命的精华调动出来,倾力一搏,把自己炼进自己的剑里,才叫活着。
(汪曾祺与妻子)
终于,长夜将尽,天光隐现,他起身告辞。
你继续问,“应该如何”。
他说,随便。
因为随便是自由,是无限的可能,是行云流水,是大化无形,是“坐在亭子里,觉山色皆来相就”的豁然,是来日可期,又未知何时再见。
因为爱,他已世故到了天真的地步。
后来,他成为了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先生在短篇小说和散文创作上颇有成就,被贾平凹誉为“文狐”,也被人们高度赞誉为唯一一位衔接现代文学与当代文学的散文大师。
《人间草木心》是他的散文精选集。
全书分为草木情、小生灵、观四季、品五味、故园思、羁旅忆六辑,完整收录《人间草木》《昆明的雨》《端午的鸭蛋》《下大雨》《泰山片石》《葡萄月令》等作者不同时期的经典散文名篇和选入语文课本、试卷的文章。草木山川、花鸟虫鱼、凡人小事、生活五味,凡事经先生一写,莫不妙趣横生,充满了生之喜悦。
“人总要爱着什么,活着才有意义。把自己生命的精华都调动出来,倾力一搏,把自己炼进自己的剑里,这,才叫活着。”
汪曾祺的文字,饱含着急躁和热烈归于平静之后的淡雅和隽美,给人一种静穆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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