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来到N的家里。N的家坐落在chatswood, 一个富庶美好的地域。把车停下来,从层层的树丛里面开出一个小到来,蜿蜒盘亘,顺其而下,很有寻宝的意味。红色屋顶,橘色砖瓦房,坐落在树木的隐秘之处,仿佛是要把所有的喧嚣阻挡在外面。敲了门,他笑盈盈地打开门,仿佛一位精灵,已经深居于此千年之久。和他聊了近况,他说他忙着修理他的船。虽然已经到了四十好几的年龄,脸庞挂起一丝丝皱纹,但笑起来还是一派天真,依然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善意和好奇。在这个以海为岸的城市里,当地人会吧海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所以他说修理他的船,事实上是在修理自己的另外一个家,安抚心里面暗藏的波涛。或许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征服大海。也许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彼岸了,但是对于大海的依恋还是深深印刻在骨髓里面,不能隔离,只能怀念。
陆续来了一些朋友,各个国家的。大家商量晚上吃什么。有人提议吃火锅。N没有吃过火锅,所以就一拍即合。三个人去超市采购了食材,其他人在家里看电影,等待开锅。买了蘑菇,白菜,茼蒿,豆腐,牛肉,鱼丸,饺子,还有火锅底料。洗菜,煮汤,开锅。房间里面热气腾腾,笑语不断。一派温热的人间气息。
吃饱了以后已经是暮色四合,客厅里面的落地窗户对着城市的灯火,中间隔着大海和树木。当夜幕落下,只剩下远处城市的灯光在缓缓跳动。仿佛星盏,宛如火苗。夺目而耀眼。不过略显悠远虚渺。落地窗前有一望远镜。从中可以看见远处的灯火,它变的具体而流动。只是丧失了原来的距离的美。有时候刻意使一些事物清楚化,其实就是等于对于美好的消灭。留一点空间和余地事实上是一种透彻和成全。有人把灯关掉了,于是我们被黑暗吞噬。大家倏然安静下来,都把目光凝望与远方。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于是远方那些灯盏变得清晰起来,他们在尽情舞动,仿佛想要燃尽生命里面最后一点能量。是不是要关闭所有其他的慌张和张望以后才能够专注在一点上呢?一是不是丧失所有的可能性以后,才能看清生命的真相以及命定呢?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么多的失望和碰壁也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它们至少让我们能够摒弃一些不合适不成熟的执念,而让我们将所有的气力和时间用于一个最能够拓展生命领域的点。死亡是必然的,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里面,每个人,都有其特殊的使命。这一点,上帝比我们看得更清晰。不应该潦草对待时间和生命,应该好好收拾内心,找到那一个可以让你生命燃烧起来的源动力,然后顺服于它,逆流前行。失焦的人生,或许多彩,但它却少对于意义的深度挖掘,因而流于肤浅枉然。
必要的时候,要将灯关掉。
周日到了一家 叫做 the garden shed 的咖啡厅。绿意蒙面而来,植被被挂上墙面,摆在墙角,种植在过道。他们生生不息的生命力穿透了冬天凌厉饿的空气。一抹绿意植入城市繁忙的一隅。往里走,曲径通幽,店的最深度还有一个小型瀑布,泉水叮咚的声音,人流里或急或缓的聊天声,还有若影若现的音乐杂糅在一起,拨弄心弦。点的smoothy 里面有一只可爱的小黄花。打开电脑,开始写字。阳光泻下来。那些绿意蔓延到了我的文字还有灵魂里。
有时候,就是想从所有杂芜里面退出来。奔入静谧深渊的绿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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