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忽然说,发现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开心笑了。
我才惊觉。是的。我好像每天都不开心。
没有一件具体的强烈的很严重的让我不高兴的事。相反,生活中的所有人几乎都可以说爱我惜我。
但我竟是不开心的。只我一人未发觉。
数一数这一年,崩溃的次数好像比较多。毕业前,因为论文折磨了一阵。但不至于崩溃。真正的崩溃是,顺利答辩以后,所有事都安排妥当,最后的谢师礼。外面大雨倾盆,我左手提着花篮,右手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走进那个装潢精美的火锅店,服务员站成两侧,恭恭敬敬地朝我们点头微笑,我看到有现场做很好吃的印度飞饼的摊子,我已经预见待会儿会有多么美好的一顿晚餐~
五分钟后就迎来了人生的暴击。惊慌失措。和同门慌乱地付了一口没动过的火锅的钱。冲进大雨里。坐在出租车里,我紧张得不行。我不知道哪里没对。哪个环节错了。生活就开了这样一个戏剧性的玩笑。
这件事,从眼泪开始,以眼泪结束。最后解决了。但那种忽然失序,惊慌失措的感觉没有消失。
后来我工作了,我花了一定的代价,选择了更轻松的人生。我以为。留在了我整个大学和研究生都在路过的城市,的边上。但至少离家更近了。
最近的两次崩溃发生在接连两天。那个星期的周二那天,下午六七点左右,接了五六个电脑,内容包容:突如其来的出差工作、沟通各方面调课、一个家长的毫无道理的质疑、联系房东。在接各种电话前,我发现鱼池好像在漏水,于是我掰了一下水管,水管忽然就炸了。喷涌而出的水花,就好像我的情绪。也炸了。但我压着,我安排好一切,心平气和地和家长说话,把第二天的课调好了,礼貌地联系了房东。
静下来,看着那哗啦啦疯狂流水的水管,我一下就绷不住了。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怎么了。完全失控。
第二天,又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但生活的暴击并未结束。九点多的时候,疼了一周的疖子破了。大晚上,大冬天,穿着裙子,露着腿,去挂了医院的急诊。外面寒风呼啸,急诊室热火朝天。医生看到我,气急败坏地说,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来。但他还是给我做了手术。做手术的时候怪我为什么一个人来。可能情绪不佳的缘故,下手特别重。疼得我在手术中一直哭。做完手术,他丢下我,立马投入了新的战斗。我趴在手术台,又惨又疼。哭得稀里哗啦。过了一会儿,被另一个医生扶下来,我哭着在医院迷了路,一瘸一拐,最终还是走回了七楼。遇到突如其来的糟糕事,其实不敢给任何人说。怕那些最爱你的人担心。所以自己一并收了。哭到不哭了,想想还觉得自己很勇敢。但那种突然遇到危险,自己一个人面对时候的那种慌乱,那种无措,那种疼痛,没有消失。
大概就是生活中细细碎碎,小小的一件一件不开心的事情。那些被我很快平复,但其实没有得到抒解的情绪,堆砌了一个真实的不快乐的我。感觉什么都没意义。做什么都没有精神。
晚上泡脚时候,看到静脉曲张的丑丑的脚背鼓起的血管,我按下去,它在拼命的跳动,忽然很想哭。要好好活着呀。成年人的快乐可能是难的。但还是要努力的快乐呀~
如果快乐太难,那就祝你平安~
你离抑郁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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