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被困仁和县02

人间自有真情在

第一部 被困仁和县02

第二章

悟空看到眼前这一幕，怒目圆睁，一股莫名的怒气从胸中喷发而出，他欲窜向空中扑向这几个恶棍，可是他向上一窜，也只窜了两尺高。他歪着头，用手向耳朵里掏金箍棒，耳朵里却没有了那根棒子。他这才记起，菩提祖师已经收走了他的法力，他现在与普通人无异。

“恶棍！”悟空手指着这群凶神恶煞的人，要与他们拼命。瘦老头一把抱住了悟空的胳膊，拼命地喊：“兄弟，别犯傻，你斗不过他们，不要白白地送命。”尽管老头的力气小，但此时的悟空也没有多大的力气，一时无法摆脱老头。他拖着老头走了一大段路，终于没有走到那群恶人跟前。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这伙人真狠啊！”“当街打死人了，真实无法无天！”只听到为首的那个身体很壮的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指着被打死的人说：“这就是欠高利贷不还的下场。”

瘦老头还死死地抱住悟空的一只胳膊，不让他去找那帮人，直到那帮人全都走了。老头说：“兄弟，那帮人咱惹不起啊！”

悟空虽然气得脸色发白，终究知道自己已是肉体凡胎，驾不了云，耍不了金箍棒，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从心底里感谢这位刚刚认识的瘦弱的老人。他把老人的孙子背在背上，说：“兜儿，咱们走！”他们三人一起，向集市的中心走去。

远远地看到一处高大的建筑，建筑前面有一个很宽敞的广场，广场两边有很多卖货的摊子，摊主吆喝着各种调子。也有拉琴卖艺的，有耍猴的，有抛圈套物品的。广场上人来人往，挤挤挨挨。

在广场的一端摆着一排大木桶，数数一共有六只，木桶里盛着很稠的米粥，每一只木桶边上有一位大汉手持大汤勺，给前来讨食的人舀粥。悟空问老头：“这时在干什么？”老头说：“这是杜大善人在施粥。杜大善人是仁和县最大的财主，也是最有善心的富人。逢五逢十，只要是晴天，杜大善人都会在这里施粥。我们过去讨些粥吃吧。”

老头从他的提袋里掏出两只陶碗，这两只陶碗都有裂纹和缺口，但还能用。老头拿一只给悟空，自己拿一只。三人在一条相对较短的队伍后面排着队。

很快，他们得到了粥，悟空自己吃了一碗，老头给兜儿先吃，最后兜儿只剩下一点汤水，老头就喝了。悟空见还有一只桶里的粥没有施完，就准备去排队，他想再讨碗粥给老头吃。被老头喊回来了。“兄弟，我们都多少吃了一点，够了，还有很多人肚子里还饿着呢，给他们去讨吧。”

悟空听了老人这话，内心受到了很大的触动，竟然有人自己没有吃的，还愿意把吃的让给别人。悟空把空碗还给了老头。他们三人继续向前面走，终于到了一处街巷，有很多大人带着孩子蹲坐在街边，孩子的头上都插着稻草。这些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有的只有四五岁，有的已经有十来岁了，都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悟空想，这些人也许都像老头一样，养不活自己的孩子，要把孩子送给有钱人家。

老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比较硬的稻草，插在兜儿的头上，他让兜儿跪着，他蹲在兜儿的旁边。

这时候，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衣着光鲜。男的穿的像是大户人家佣人穿的衣服，虽不是绫罗绸缎，也是很好的布料。看样子，他们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佣人。女的走在前面，男的跟在后面。悟空看那男子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女的走到老头的跟前，说：“我们是杜大善人府上的，你家这孩子是卖的吗？”老头说：“什么卖不卖的，如果你们家看上了，就领走吧，看着给几个钱就行。”

那男的一听这么说，走上前去，抓住兜儿的一只手臂，拉着就要走。悟空突然想起了，这个男的正是街头打死人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那几个人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灰黑色的对襟褂子，领子边上有两颗并排的黑色扣子。想到这里，他走上前，一把从那男家丁手里夺过了小孩。老头喊着：“兄弟，你怎么啦！兜儿找了个好人家，不是好事吗？”

悟空大声地说：“他就是打死人的恶棍，怎么会是好人家？”老头被惊得张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