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23
前几天看了一个十三邀采访一位植物学家的小片段,那个专家说,画植物一定要有光,关键是画出“植物对生命的渴望”。植物学家看上去七十多岁的样子,他的妻子也出了镜,她的脸和眼睛有点浮肿、一脸愁苦,因为她原本可以做出自己的一项事业,但却对现实屈服,做了丈夫的全职保姆,她对事无巨细地照顾丈夫厌烦透顶、但也只能勉强忍耐。所以,她在镜头中哭了。她的样子却让精神的我“被撞了一下”。
专家夫人年轻时应该长得不错,但家庭生活的几十年,将她消耗殆尽,她成了一个怨妇。她像一个生活在枷锁和牢笼中的囚徒,现实的无奈和理想的召唤交替碾压着她的灵魂,我的压抑感被莫名的调动起来。
我对她没有同情,我不觉得她可怜,甚至有些怒其不争:你的人生是你所选,无人强加于你,你为什么活成这个样子!那些毫无自理能力的大男子主义者固然可恶,但他们的太太有千万条的路可以走,为什么会将自己困在一个地方?照顾丈夫的女人很多,杨绛、金雁、曼丽,哪一位都需要耐心细致地照顾丈夫和家庭,同时也有丝毫不逊色于他们丈夫的成就,她们都保持着从容和优雅。
周末的黄昏和好友爬山时讨论了一下我的感受,她说,其实他们各自婚姻家庭给这几位女性造成不同的影响,关键在于那个丈夫是否在爱着他们的妻子。我恍然大悟,那三位独立得像临风而立的笔直的红杉一样的女性,完全是被婚姻中的爱所滋养的样子,而植物学家的妻子得到的滋养却极度匮乏。
从另一个如此重要的视角看待人与事,愤怒烟消云散,只剩下对一个个凡尘俗子所遭受痛苦的悲悯。所以,见众生并不容易,需要你的高度和智慧,也难怪会成为人生的最高境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