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泪

文/雨晴

      阳光从炙热变得温和，秋色开始泛黄，天空的秋雨，绵长而浩荡，感觉这样的秋天，多情而别样。

      奶奶在的时候，树上这时早挂满了玉米，门口晒满了瓜果和包谷，刚掰回的包谷，和堆在墙角的南瓜，散发出各自的味道。那时候，奶奶蹲坐在墙角，一张一张撕落包谷的外皮，现在门口更饱满，所有收成堆砌成山的样子，只有几根瘦苦瓜，在架子上晃悠。女儿在母亲的背上，妈妈用她早已经干裂的手，慢慢撕落包谷叶，慢慢翻腾着菜地。她说，不知道该在空闲的菜地里面种点什么，这一年，她和我说话，都是从如果我们日子好一些开始，用如果我们日子好一些结束。然后，我们陷入长久的沉默，风在这时吹来，秋意更浓了一些。

      母亲劳作的时候，不停往后山上望。再过些时日，叶子就会慢慢飘落，秋的黄色调会慢慢变换色彩。那时候，我们站在门口，就能看见菜地里新发的小芽、新开的小花儿。

      我想起记忆中，每次回家，都有母亲那惆怅的双眼，幽深、复杂写满渴望……如今，我已慢慢长大，在互相触摸不到的地方，仍然停留着——母亲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