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老家的老同学老江联系我,说她今年要来北京过年,因为她儿子年前已经把北京新买的那套房子收拾好了,要一家人在新房里过个年,聚聚人气。
老江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回了老家所在的地级市,在一家新兴行业的事业单位工作,工资不高,但轻松、稳定。她老公是当地一所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专科生,在政府部门的一个边缘机构工作,公认的“清水衙门”,混到前两年退居二线,也就一个科级。
我和老江既是同学又是老乡,自然是闺蜜般地相处着。我每次回老家,都会去她家看看,和她叙叙旧,知道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安稳幸福,闲暇时间,老江打打麻将,她老公老陈则在玩股票。
大概十年前吧。有一天,老江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她儿子要来北京工作,她过两天陪儿子来北京报道。
两天后,我去北京西站接了她们娘俩,本想让她们去我家休息休息,再去她儿子单位报到。可老江却给了我一个大惊喜,说他们家老陈已经在北京为儿子买了套二居室,还是在南四环边上。
那时候,北京的房价已经很高了,即使是在南四环,房价也在每平米六七万,一套一百来平的二居怎么也得五六百万,以他们两口子的工资水平是绝对不可能买得起的。
她儿子报到上班后,老江跟我细细地“汇报”了他们的资金来源:她老公老陈炒股赚的。我惊得张大了嘴巴:“原来老陈是股神啊。”
“股神算不上,但他真是非常用心地在做,再说又赶上了前几年股市的好行情。”老江波澜不惊地和我讲述着他们这些年的股海经历。
老陈拿着家里仅有的两千元积蓄进了股市,以一个纯粹的文科生,硬是一点点地慢慢地从最基本的股市述语学起,然后自己在股市摸索着实践。赶上市场比较好,他们竟然借过高利贷入市。
我对股市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个市场,最多也就玩过点基金,一看情形不好,就抽身而出,不再涉足。而老陈短短的几年,居然在股市赚出了一套北京的房子,真是令人佩服。
和我家先生聊起这事,先生也是满脸的佩服,还开玩笑地说:“回头你去跟着学学,也给我们赚出一套房子来。”我赶紧摆手:“这不是说学就能学得来的,股市我可玩不了。”
当时,老江的意思是他们赶上了股市的那拨好行情。
那之后,股市一跌再跌,已经一泄千里,上证指数从一万多点跌到了现在的不到三千点,股海沉浮,倾家荡产的不在少数,虽不在股海,却时常能听股海的一片惨叫声。老江家的老陈也感叹过:“这几年,股市太不好做了。”
但去年,老陈居然为他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小孙子,斥资近八百万元,在西城区准备了一套学区房,房价在每平米12万多元!
前几天,我和先生一起去看了他们西城的新房。房子是61平的小二居,上世纪90年代为中科院某研究所建的专家公寓。楼虽然比较旧,但内部已装修一新,两间大卧室,客厅只是个过厅,三口之家住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旁边是一所9年制的西城区重点校,离地铁站步行十分钟左右,很方便。
我调侃老江:“你们准备得这么齐全,孙子知道了,还不赶紧来享受呀。”
老江带着点落寞,道:“孙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儿媳妇总说不着急。不过,儿媳妇很喜欢这房子,刚弄好,小两口就急着要搬过来住呢。这房子小,我们本来打算我们老俩口退休后带孙子住这边,他们还住原来那套大一点的,可人家更愿意在这边这小房子挤着。”
“那正好呀,催生的好时机。”
“儿媳妇已经答应,要将孙子提上日程了。”旁边的老陈不无兴奋地接道。
我家先生由衷地说道:“老陈真是高手啊,这些年,股市99%的人都被割了韭菜,你就是那1%赢利的,果然高手在民间呀。”然后,又试探性问了句:“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老陈笑笑,不急不徐道:“我们就在那个五线小城猫着,家里几代人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从哪儿去弄什么内幕消息?”
我好奇道:“这些年,股市可是哀鸿遍野,你居然还能有这么高的正收益,怎么做到的?”
“这些年,我其实没怎么碰个股,偶尔个别个股可以玩一下,一般也是当天进当天出。大多数时候在做债市和逆回购。”老陈真诚地回应道。
我家先生“财迷”道:“赶明儿,带着我们一块玩玩呗。”
老江打圆场道:“建议你们还是不要贸然进场,我一个侄子也是说要跟着玩,老陈说到一支股票,他就立马进去,然后又不懂得进退,还不跟我们说,至今几十万的资金都陷在股市呢。我们真的不建议所谓的跟风操作。”
“是呀,股市瞬息万变,必须自己下功夫去磨去盯。”老陈附和着老江。
“还真是,我一个文科生,刚刚听你那些股市债市逆回购什么的,就已经懵圈了,真是搞不来。我弟弟也是跟风,股市套了几十个。我们可能真赚不了这个钱,还是躲远点好。”先生识趣,瞬间清醒。
我则打趣道:“人家老陈也是个纯文科生呢。”
“哈哈哈,不能比不能比。”
告别了老江他们,先生还风趣地感叹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真实的股神吧,无论牛市熊市,都能虎口求生,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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