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山花开
(007)听代课的老师在打电话,喉咙很响,整个办公室都是她高亢的声音。根据她高声说的话和事后她跟我们说的话,知道打电话的原因是她骑电明车被交警罚款20元,依据是没有礼让行人。她说,一堆交警站在那边,阻挡了去路,谁看得见呢,怎么去礼让呢?而且最主要的是,原本可以教育解决的,偏偏要罚款,她知道交警也有罚款任务的,但这和她无关,她要说明的是罚款没有理由的。为此她打电话向许多个上级部门投诉,不肯就此任人宰割的。初听有些刺耳,仔细一想很有道理。很多措施的制定,并没有征求意见过,一纸文件就全部搞定,要扣分就扣分,要扣钱就扣钱,甚至要让你下岗,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借着某个文件忽悠一下,你也只得忍气吞声,无可奈何。体制限制了你的一切,而逃出体制之外,就像她说的那样,想投诉谁就投诉谁,心里有什么话也不憋着,看到不公平或者形式主义等可笑的事情,也能直接发表意见,毫不隐瞒地表达看法。她笑着说:“我行,你们不行,因为你们有紧箍咒在。”(20181121)
(008)下午第一节后,原学校的同事也是教过我的葛老师来学校,他进三楼询问郑老师的办公室,我给他们指点方向,忽然发现是葛老师,出人意料。我叫他之后,他有了记忆,叫出我的名字,说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到这所学校不容易。他看上去并不见老,像刚退休时那样,也许心态好是关键。退休后,他住在上海,多次回乡,这次到这里看看老同事的。有些记忆会随着某个人而复苏的。比如看到葛老师,我就想起教书第一年初次去家访的情形。留在我脑海里的情景是:步行去较远的村子,村外田野里绿色浓郁,走过流淌着清澈溪水的桥,走过纵横的田间小径,葛老师带着我们几人走村穿户,一家家的访问过去,询问孩子在家的表现,反馈学生在校的情况。好些孩子的父母都是他的学生,所以几乎没有一家不认识葛老师的,这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我们的工作延伸意义和价值,和这些本来素不相识的村民的生活紧密联系着的。(20181123)
(009)听试讲《马说》。六人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生,他放得很开,讲话自然,很有底气,但主要的问题在他几乎不知道试讲的规范,似乎在解读原文,和人交流读后的心得,而且有明显的“硬伤”:“尽粟一石”的“粟sù”读成“栗lì”,“食之不能尽其材”中的“食sì”读成shí,一音之差,意义迥异。因为不明其中的规范,所以没有模拟师生的对话,也没有文言文中“言”的落实和结合具体的句子解析品赏。第二个在我认为是最好的,不仅落落大方,细扣文本,落实到具体的语言,几乎像是很老练的教师了。有一个因为时间安排问题,用时只到一半,前面的文字解释和翻译全省略了,就单有思路的理清和问题的设计,导致内容单薄,重点也不突出。有一个考生因文体认识的不足,导致教学内容选择有偏离,她重点在讲议论文的论点和论证了,所讲失之于武断,因为本文是杂文,是随感,不是规范的议论文,将马的遭遇看成是一个事实论据,未必正确。尽管作者韩愈在落笔之前的确有典故在胸,但这仅仅是起端,是其出发点,文章就是对此的借题发挥,是借他人酒杯浇心中块垒。仔细想来,要完成一次比较好的试讲也非易事:解读文本是基础,落实文体的要求是重点(比如文言文的重点,杂文的要点),设计两到三个主要问题是推进教学内容的抓手,而且需要讲究技巧,如何将设想中的学生的回答巧妙呈现,并自然推进到下一个环节或下一部分内容。(2018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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