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昌热浪炙烤的大地,我有多渴望一杯西瓜汁,就有多渴望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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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就想写妈妈,今天终于提笔了。心里莫名的激动,不知从哪开始写起。
一直觉得和妈妈之间的联系是微妙的,过去好像每一年,我的生日和母亲节总是挨着,去年甚至是同一天,可是直到前几秒才意识到原来从小到大的生日都为我一个人热闹,可那本应有妈妈的一份。
我不知道妈妈的生日,因为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属相是虎,她也是,但大了我整整三个十二年,在我十九岁的这一年,她,已经年过半百,五十五岁了。
或许是年龄的问题,与妈妈之间似乎不像身边朋友和妈妈相处的模式一样,记忆中上了初中就没再和妈妈一起逛过街,也不会像“姐妹”一样约个会,做做美甲,吃点小吃。她,很节俭,节俭到令人懊恼。
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已经在家做全职主妇,是那种除了买菜就不会再出门的家庭主妇,不爱买新衣不爱留长发,我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因为对漂亮衣服没兴趣,还是,想把她认为的不必要的钱省下来。
要是有人问我,我的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说两个词,强硬,柔软。
是吧,这听起来实在矛盾。
先说强硬,小时候总有大人爱问“爸爸和妈妈你更喜欢谁?”这个问题我或许真的答不出来,但如果换种问法说“爸爸和妈妈谁对你更好?”那时的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是爸爸,因为妈妈太过严厉,犯错误要挨打,说错话要挨打,给我规定了很多条条框框,比如吃饭的时候不能把筷子插在碗里,不能夹第一口菜,到了别人家不能随便打开抽屉,她总是不多做解释,而那些对于年幼的我也实在无法理解,所以在那些年月中,我确实是惧怕她的。
还记得刚上初中那会儿,她给我规定了晚上放学到家的时间,那时很贪玩,经常和同学打打闹闹了一路,必然是超过了规定的时间,于是每每临近家门口,总能看到妈妈拿着一根竹竿在门口等着我,当时的心情真的很郁闷,可现在只想说声感谢。
这大些概就是对我的强硬,而她也永远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无坚不摧的女强人,气势上永远压倒爸爸,在家里没人不听从她的安排,什么都亲力亲为,明明只是些家务活,却总是从早忙到晚,一丝不苟。
或许也是这些强硬,当一个正常女人应该有的柔弱,出现在她身上时,我,总免不了恍了神。
记忆中有两次我难以忘怀的事情。
高二那年,上学路上,一如既往的骑着电动车去上学我,一如既往的把电加到了最大,结果就意外地因为一辆洒水车而倒地并在地上滑行了一段,经过了几分钟的无法动弹,最后被路人扶起,坐在路边开始给爸妈打电话,可都无人接听,于是打遍了同学,朋友,远的近的亲戚,最终还是嫂子挺着几个月的肚子来把我送去了医院。那时觉得自己很无助,很委屈,心里难免对爸妈不接电话的事情耿耿于怀,当我躺上做CT的台子时,爸妈赶了过来,和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就把眼睛闭上了,或许是有些害怕,怕妈妈指责闯祸的自己,也或许只是因为触碰到了那双眼睛。我至今忘不了,她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内疚,担心和害怕,那种眼神在她身上实在太少见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读懂了一位母亲的爱。
而第二次,是隔着手机。
去年九月初,我坐在陌生的寝室,给刚刚踏上回家乡的火车的妈妈打了一通电话,是爸爸接的,交代了几句后让妈妈接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一阵嘈杂,接着是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忽然记起,当年哥哥去上学后她躺在床上两天都没有吃饭,开学后的几天,嫂嫂告诉我妈妈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挺,沉默的。
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她去描绘她,她刻在我的脑海里,却觉得无论使用什么样的语言都无法把她展现出来。我很懊恼。
她,有很严重的胃病。有半白的头发。
家里的饭菜从不加味精,鸡精,因为她一吃就会胃痛。
无论冬夏,南瓜,小米,红薯,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多到我只能说出哪些是她可以吃的,而那些她吃一点就会胃痛好几天。
那么多年的胃病,或许是一开始的不重视,或许是后来的总想自己忍忍就过去了,终于是到了无可治愈的地步。每次看到她胃疼到直抽气却还操心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我都觉得心疼心酸以及无能为力,我没有学医我治不好她的胃病,我没有工作,无法让她过的舒服点,甚至,我还是个孩子,免不了让她操心。
于是,在每一通电话中,她总会不厌其烦的叮嘱我要多喝温水,少吃辣不要碰凉东西,最后总会加上一句“不然你就会像我一样。。”然后还要一遍遍的问我今天都吃了什么,而我也练就了撒谎不脸红的能力,能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串她希望听到的名词。没办法,挑食,将就的毛病总是改不掉。
不知怎得,最近实在是担心的很,我甚至开始期望她的胃病到这一步也挺好,不要再有变化,不要再,罢了,放在心里,祈求上帝。
今年的母亲节,除了一幅画一束花我还想默默的再送上一些东西,望大家督促。未来的日子,我会把无辣不欢的习惯改一点点,从少放一点点开始做起,我会一日三餐按时吃,不吃凉食,不抵触甜食和青菜。不熬没有必要的夜。我还想,在今年暑假,忘记那三十六年的距离,和她约一次会,去看场电影,吃顿饭,带她买件新衣服。
在敲下这些文字时,我的隔壁床在哭,是为了家人,也是成功把我带去了一种情感之中,真的真的祝愿天下的子女都能,子欲养,亲仍在。
母亲节马上就要到了,记得跟她说一声,妈,母亲节快乐,我很想你,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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