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水肿的发病机制
心力衰竭时由于肺静脉回流受阻,肺静脉压力升高,导致肺部病变以渗出为主。
由于重力影响,此类渗出病变往往积蓄于低位,如坐位时多见于下肺,而卧位时多位于肺叶背段。
肺静脉压力的升高多导致小肺静脉扩张,这也是心力衰竭与其他肺部感染病变的重要鉴别点。
肺部感染时,肺部毛细血管充血水肿,肺泡内纤维蛋白渗出及细胞浸润。而间质性肺炎也可见由肺门向外侧伸展的磨玻璃、网格状改变。
心力衰竭时静水压升高导致液体渗出增加,而肺炎则以炎性渗出为主。
当两者合并存在时情况往往变得更复杂。
心源性肺水肿CT表现
早期表现为肺间质水肿,CT征象可见肺小叶间隔增厚,边缘光滑,两肺纹理增多,肺门影模糊,心脏增大,肺血重新分布,即上肺血管较下肺血管增粗,部分还可出现叶间裂增厚及胸腔积液。
随病情的进展,两肺间质水肿进一步发展为肺泡性肺水肿,此时CT表现为两肺多发磨玻璃密度及肺实变影,呈斑片状、大片状融合,病灶分布在两肺野中、内带,小叶间隔增厚往往被实变影遮盖而显示不清,双侧常出现少量胸腔积液及叶间裂积液,由胸膜毛细血管压力增高所致。
临床及影像表现特点是病变动态变化快, 1~2d即可出现明显变化。
肺部CT表现:
间质增厚及肺泡水肿渗出,心影常常增大,合并胸腔积液也较常见(图1A);
治疗后肺部病变明显好转(图1B)
图1心力衰竭患者治疗前后肺部CT影像
1A为治疗前,可见双肺(背段明显)大量斑片状及磨玻璃样影,同时伴有胸腔积液,心影增大(箭头1示胸腔积液,箭头2示中央型阶梯状分布的斑片状及磨玻璃影);
1B为治疗1周后,渗出病变明显减轻,胸腔积液较前吸收,肺部病变吸收与心脏缩小、胸腔积液减少同步。

新冠肺炎的发病机制:
新型冠状病毒属 RNA 病毒,病毒通过肺泡上皮细胞的ACE2受体进入细胞,在体内诱发一系列炎性反应。
主要病理改变为细支气管炎、肺泡炎,肺泡腔充血明显;不同程度的出血性肺梗死;小血管增生,血管壁增厚,管腔狭窄及微血栓形成,肺间质纤维化,肺间质局灶性炎性细胞浸润,这也是CT上病灶呈磨玻璃密度及网格状阴影的病理基础。
典型的CT影像学特征:
包括单发磨玻璃影,多发外周带磨玻璃影,双肺斑片状磨玻璃影伴节段性肺实变,双肺弥漫性磨玻璃影伴支气管充气征,双肺大面积实变影伴小叶间质增厚,同时可存在动态改变(图2)。少数重症患者双肺弥漫性甚至呈“白肺”表现。
图2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的肺部CT影像

两类患者比较示例
两类患者肺部影像均有磨玻璃影及小叶间隔增厚等特点(图3)。

图3心力衰竭患者与COVID-19患者肺部CT影像比较:
箭头所示为磨玻璃影改变。
3A为心力衰竭患者的肺部CT,可见双肺多发(左肺明显)磨玻璃影伴小叶间隔增厚、胸腔积液;
3B为COVID-19患者的肺部CT,可见左侧肺明显磨玻璃样影伴小叶间隔增厚,胸膜下分布为主,不伴胸腔积液。
3例心源性肺水肿误诊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影像学表现:

图1 男,55岁,心源性肺水肿,既往有高血压、糖尿病病史,有武汉疫区接触史。
图1a,1b胸部CT见两肺野中、内带多发斑片状、大片状实变影,内可见支气管充气征,边缘可见磨玻璃密度阴影,境界不清,可见双侧胸腔积液。
图1c治疗后1 周复查,两肺病灶明显吸收。

图2 男,41岁,心源性肺水肿,既往体健。
图2a,2b两肺多发磨玻璃密度病变及小叶间隔弥漫性增厚,右下肺可见胸膜下线,两肺野外带散在少许磨玻璃密度阴影,边界不清。
图2c治疗后1周复查,两肺病灶吸收减少,残留部分条索影糊。

图3 男,67岁,心源性肺水肿,既往有主动脉夹层手术史。
图3a,3b 胸部CT显示两肺多发大片状磨玻璃密度阴影,边界欠清,以右肺野显著,其中右上肺病灶靠近肺野外带胸膜下,小叶间隔增厚。两肺门影增大,边缘模糊,两上肺血管较下肺血管增粗。
图3c治疗后10d 复查,病灶明显吸收。
临床处理思维
临床上对于疑似COVID-19患者应首先予以排查,排除COVID-19后予以相应抗心力衰竭及原发心脏疾病治疗即可。

由于COVID-19对老年人群、有基础疾病患者易感,目前的研究发现有高达14%~31%的COVID-19患者合并高血压等心血管疾病。因此对于确诊COVID-19合并心力衰竭患者,应当进行最优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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