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6月18 日,父亲节,我该为他做点什么呢?我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觉得最应该的是——给他一个道歉。
事情发生在25年前,我当时上高二,时间大约是1992年的I0月份。
那时的高中一月过一次大周,对我们这些住校生来说,过大周是何等的期盼,不但能见到父母,更能回家改善一下生活,高中生的我们,虽然每餐都有菜,但那2、3毛钱一份的菜,里面是没有多少油水的,根本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所以每次过大周父母总会尽量多的准备些肉类的“硬菜”,我还记得我有好几次会撑的拉肚子。
而1992年国庆节放假返校后,我却对肉、油、蛋类觉的恶心,咸鸭蛋、肉炒的咸菜丝,那是母亲为我做的,让我带到学校吃的,我却吃着恶心,被同学们几顿就吃光了。我去学校卫生室说明了情况,校医让我去人民医院检查一下,是否是急性肝炎,并把检查结果告诉他,果不其然,我患的是急性黄疸性肝炎,当我把化验结果交给校医时,他对我说:“这是传染性疾病,你得休学,赶紧去治疗吧,我给你班主任请假”。我去找了在县城工作的二舅,说明了情况,当时怕落下太多课,就没去医院打针,而是去找了专治黄疸性肝炎的偏方(担山曹齐发肝炎诊所),当时他看了化验结果后,信誓旦旦地说:“两包药,包好,用燎开的黄酒寖着喝,用七个核桃作药引子"。
说来也怪,在医院看来至少要住院打针半月才能好,用偏方两包药不用10天好了,我去人民医院化验时,医生都吃惊,还真好了,居然对患了肝炎的人还能用黄酒寖药,然而偏方的副作用也太明显,服完药没几天我就胃痉挛了,那一夜我几乎没睡,吐完了胃里的东西,又吐黄水,疼的我直冒汗,秋衣和床单都溻透了,母亲在天刚放亮时,就把村里的赤脚医生请来了,他一看就知道是胃痉挛,他在部队里干卫生员时遇到过这种情况,于是在我肚子上(中脘穴)来了一针阿托品,很快,几分钟后就不疼了,于是我就在家休学半年,开始了漫长的治胃病之路。
就在这休学期间,我报复了一次我的父亲,那天我和同村的一小学同学去了他姐家玩,他姐还正儿八经炒了菜、上了酒招待我俩,于是偷偷玩了一天,回家后被父亲狠骂了一通,我萌生一个叛逆的念头——装病,第二天不吃不喝,躺在炕上,眯眼不睁,问啥也不说,他吓坏了,找邻居帮忙用马车送到乡镇驻地,又找了我二舅一起,用他朋友的小双排货车送我去潍坊市人民医院,并且找了我们村的李金昌一起去的,因为他有一个同学在潍坊市人民医院(李金昌因脑血栓去年去世,也就60多岁,我是今年清明给爷爷上坟时才知道的)。
经过医生的各项检查,最后认定我是患了肝炎还没痊愈,饮酒后中毒。 其实,当时的整个过程我都知道,包括怎么去的医院,如何做的检查,医生给我做膝跳反射、刮我脚心、照我瞳孔、甚至给我脱了裤子拨弄我的小弟弟,我都非常清楚——因为我是装病,我在报复我父亲,报复他从小给我的各种打和骂,然而这次我是不是太过了,因为我听到他担心的向医生的各种问,他是真的担心我精神出了问题。
或许是我演技太差,被医生识破了,然后大度的给了我一个下楼的梯子——“没大事,酒精中毒”,让我体面的把戏演完。
这件事已经过去快25年了,我谁都没有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向父母道歉,我也做父亲快16年了,真心体会到了做父母的良苦用心。
我写不下去了,我已经几次抽搐,泪流满面……屏幕已经模糊了N次……鼻涕眼泪都流到嘴里了,我就看作是自己酿的苦酒,把它吞下……
2017.6.18 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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