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部关于小人物寻找自我、寻找自尊以体面地活着的挣扎。
每次看到树先生向后翘起的手,都像是一次对自己灵魂的拷问。那个邋遢、卑微的背影好像在诉说,在扮演,在挣扎,在一次又一次地穿过荧屏拷问你:你是不是也曾像我一样?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明白,我的答案是:树先生就是我。
树他渴望成为权威,被尊重。
终日无所事事,徘徊在村头,就算是小孩子打架也想要去管一管。小孩一句:关你P事,树讪讪朝他们一吼。
小庄摩托车剐蹭了二猪哥的轿车,二猪哥打小庄并要求赔钱,树说:小庄是我好兄弟,给哥一个面子。二猪哥一把推走树说:有你什么事。树打着哈哈,送走了小庄。
在高朋的婚礼上,借着酒劲,他质问二猪占了他家的地为什么也不说一声。二猪要打他,让他下跪道歉。被众人推到房间时,树说:刚才外面人多,对不起,就跪下去了。
在想成为权威,被尊重的路上,树的自尊被一次次伤害。在小孩眼中,在村里人眼中,在同辈的兄弟中,树只不过是一个爱管闲事、懦弱的傻子。
树他渴望做一个有用的人。
努力学习焊接技术,眼睛受伤后又鼓起勇气去城里找陈艺馨讨一份工作干。他也想干着体面的工作,每次打扫完教室,树都会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树他渴望亲情。
死去的父亲和哥哥,一直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年迈的母亲和瞧不起自己的弟弟更加让他渴望亲情,在外面得不到的尊重在家里他依然不曾拥有。
在他结婚的那天,弟弟没有借来皇冠车,他说了一句:要你这个兄弟做什么,什么事情都办不成,败家玩意。其实他是对自己的鄙视,被弟弟打之后,他不停地回忆起父亲和哥哥,亲情最后的奢望也没有了。
树他渴望爱情。
在对张晓梅的追求中,会在第一次面对面时手足无措,第一次约会时别扭地搭着晓梅,也会写又酸又俗的情诗。树唯一几次露出发自肺腑的笑容,都是和晓梅在一起。只有渺小的人物,没有渺小的爱情。但是树在结婚后并没有很好地和晓梅一起生活,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做爱,还是在晓梅的主动下完成。这个时候他的思想我不得而知,是真的因为不懂还是心情被压抑了。

最后树是不是疯了,我不明白。他成了算命先生,得到的也是别人表面的尊重。在高高的回家的山上,他想象着晓梅回来了,挺着大肚子,说:咱们回家吧。
树他最后奢望的那个根还是家。但是,这一切,他都失去了。
树,他其实可以生活地很好。但是他无法跨越自己心理魔障,也不懂得如何处理很多关系,这简单地用一句性格造成的人物悲剧难道可以接受么?为什么二猪、高朋、艺馨就能轻松地活着,而树就不可以。因为他们跟当时的环境很配合,而树很多行为、想法都是格格不入的。我们很大的痛苦就在于不甘平庸,也不敢一枝独秀。平庸一点也可以轻松地活下去,但一枝独秀太难了,以树所受的教育和觉悟,他做不到。
但和树一样,我们追求被尊重,追求权威,追求爱情,追求亲情。这一路走来,也许并不尽如人意,但也要问问自己,除了难以改变的客观条件,自己真的够努力么?
并不是每一个小人物最后都要以悲剧和平庸收场。

瓦蓝天空下黑烟缠绕的树
活着还是死去的人遥遥说一声 哈喽
火光在夜晚戴上皇冠
卑微跪在人群外加冕烟酒弥漫的雪地
树枝触到高楼冰冷边缘
没有叶子也随风摆动
失去了根就移居山顶
总有人在山脚呼喊
哈喽 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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