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生都在等父母说一句 “对不起” ,
可我们的父母一生都在等我们说一句 “谢谢” 。
最终,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引用
“生命中最不幸的一个事实是,我们所遭遇的第一个重大磨难多来自家庭,并且,这种磨难是可以遗传的。"
——生命中心理学家弗兰克·卡德勒说
原生家庭的伤对我们大多数人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这影响不经过后天的努力短时间内或许会左右人生发展方向,使人激进,严重的甚至误入歧途。
周五收到姐姐发来的短信大意是:以后你不管是结婚还是不结婚,有麻烦都不要来找我。因为姐姐发过类似的暴力信息不止一次了,再次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的情绪止不住的炸了。觉得作为亲人,发这样的信息过于绝情让人觉察不到亲人之间可以彼此依靠的温暖。
后来转念一想,她之所以会做出这样异常的举动也是情有可原的:年近30,没有出嫁,焦虑急躁,再加上看到爸妈吵闹,完全帮不上忙,外加房贷,压力山大。
说到出嫁,其实她并非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但最终都错过了。期间有2个,一个在当初她打拼过的深圳,一个在她现在定居的武汉,2个人都 有车有房有稳定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对她伤心。但她那时候对与男生相处没有任何的判断力,不是嫌弃这就是嫌弃那,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反思,我同姐姐都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不敢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人,所以导致我俩的朋友都少之又少,与别人相处总是各种提防着害怕被伤害,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我想这是导致她难以同其他男生相处的原因。
但究其原因,为何我俩这样呢?
原生家庭的伤
从我记事起,父母经常性的“打架(很凶的那种)”“吵嘴(吵到一半动手)”,常见的画面就是父亲把母亲打到地上不能还手,有时候满脸的血,母亲在地上看着我们哭嚎。那画面如今仍在我脑海里反复放映,最早的画面追溯到我2,3岁的时候,半夜父亲母亲动起手来,我和姐姐赤裸着身体追到他们房间里进行毫无意义的“劝架”。之后,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我将同学带到家里玩儿,父亲和母亲就在里面的房间打起来了,母亲披头散发地从床上滚落到地上,父亲用力地撕扭着她的手;母亲用哀怨可怜的眼神望着站在同学旁的我,那一刻,我冷冷地听到同学说:你爸妈在打架耶!之后发生的啥依稀记不清了,但母亲倒地的屈辱姿势和眼神我至今也难以忘怀。再到后来,就是上初中我们拆迁搬进楼房后,我在书房做作业,他俩从六楼追着打到一楼,他将她的衣服悉数抛下楼,动静闹得特别大;现在想想那个场景真是滑稽又可笑,2个成年人你追我赶在楼道间你追我赶,你扔我的衣服我剪你的衣服;但在当时我的心情是压抑的,望着桌台的窗户,强烈地有想要跳下去的冲动;我甚至在他俩吵架时大喊如果他俩再吵,我就从窗户跳下去;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他俩仍然是继续动作。现在回想起是多么地讽刺啊,也许当时不能吸引他俩的注意是因为我还没有爬上窗台,对他俩没有起到任何震慑作用。
再到高中,因为自己的学业比较紧张,不常在家里住;所以对他俩就没有特别的影响。
因为高三压力的缘故,母亲就尤为注意我的心理健康,跑了各种寺庙为我祈祷求好运,给我条理饮食和营养。再到我临近高考的时候 ,出现心理问题时,母亲也是花各种方法鼓励我陪伴我,在高考成绩出来离一本线差一分时,坚决不让我去复读。现在想来高考那一关,是母亲让我捡回了一条命。在回忆到我的户籍问题,也是母亲跑遍了各种关系帮忙搞定的。因为我是二胎超生,所以在当时的政策是要罚款才能上户口的,因为当时他俩经济拮据,所以我的户口 一直都没有上,所以母亲奔走四处托关系帮我上户口。所以在我的人生关口,母亲于我意义重大。谈起这里,似乎跑题了。
但其实,写到这里,原本对母亲不管我和姐姐,不赚钱的埋怨(她年轻时没有固定工作,进过传销半夜两三点回家不做饭,做过 水果商)少了一大半。更多的是对于父亲这个角色的不理解,因为从最开始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他都是脾气暴躁,对我母亲打骂有如家常便饭,而且是当着我和姐姐的面。但是他的工作也是不稳定,因为他自小一个人长大(可以理解为孤儿),人际关系极为薄弱,情商很低,所以工作时和工友都处理不好关系,经常性地换工作,所以这么多年都是做机械机床类型的工人,打着散工,工资没有超过4000。内心深处极度敏感自卑,牌桌上经常性地和别人打架斗殴,所以也常常看到他满脸血渍地回家,也蹲过大牢。遇到诸如办事求人的事儿时,过节会母亲娘家见亲戚时,从来都是让母亲出面,自己躲着见不着人影。
后来我上了大学,姐姐工作了;过年的时候,他总要和母亲闹上一闹,然后年初二让我和姐姐去亲戚家里拜年,他去打牌。后来想想,因为他遇事就躲,把我和姐姐过早地推到人前,所以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成人后,我和姐姐都过早地尝尽了身边亲戚以及村里人的白眼,冷漠和鄙视,所以导致我和姐姐内心深处对“人”有很深的不信任感和防备,因为从小一路走来,父亲和母亲没有为我们提供人际关系上的庇护,所以我们在社交上不够大胆自信,不能坦然自如。
时至今日,我和姐姐都勉强正常社交,但是我俩对于“人”的信任怀疑始终没有改变。虽然她靠着自己的踏实和努力买了房,但也是做着一般的工作,一方面被房贷压着踹不过气,另一方面又被年龄和成婚的压力追赶着,一直都过得压抑且不痛快。而我,在教育行业几经波折,境遇看似好却也波澜,关于小时候能想到的大多都是些不愉快的场景,对于“快乐”和“幸福”这两个字眼相当的陌生,虽然每年过年都会定期回家,但是母亲和父亲仍然时时吵架,有时也会升级为动手,每当情景发生的时候,我就觉得大大的“不幸福”,恨不得立马飞回工作读书的地方,后悔回来。姐姐也是时不时地神经质地发脾气,后来转念一想,她成天生活在这种暴力的环境下,再加上房贷,结婚,神经质也很正常。
但情况通常很搞笑,姐姐念及父亲自小是孤儿,所以母亲和父亲吵架时从来都是帮的父亲,甚至跟着父亲一起欺负母亲。父亲虽然性格暴力乖张,但本质懦弱胆小。而我则站在母亲这一边,愈发憎恨父亲的软弱无能,只知欺负妇女,但我护母亲也都只能在我回家的时候。不在家的时候,母亲都过得压抑。
直到现在,剖析我和姐姐的整个成长环境又突然觉得;父辈给我们的影响既大又不大,因为一方面我们的确是内心敏感脆弱,另一方面最主要就是因为我和姐姐的谋生能力还不够强大,没能强大能够抹去原生家庭带给自己的物质的伤害,没能强大到自己给自己创造更丰厚 的物质底气。如果今天,我和姐姐都能够年薪百万,不会为了每月的房贷而倍感压力,不会为了生活的开支而发愁,我相信这份责怪父母无能,不能帮衬自己的问责也就不存在。
父母或许因为他们的无知,而对年幼时的我们造成伤害;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去对年迈的他们进行二次伤害;那样只会两败俱伤。最正确的路,就是绕道自渡,先修炼自身物质争取的能力,获取物质上的安全感,再去温暖他们。不能因为我们未曾感受温暖,就要用寒冰冻僵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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