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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哥家烧的红砖一早出窑了,整齐地码在屋檐下,每块都一样方正、结实,那砖红色像晚霞般美丽。
中午大表哥和大表嫂叫外婆去吃饭,一路上外婆叮嘱我,到别人家要学会看人脸色,少说话,挑菜的时候只夹自己面前的。
大表嫂是我舅妈的亲妹妹,脸常年拉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着外婆,不多说一句话,只夹自己面前的菜。
在去盛饭的路上,我没把碗拿稳,碗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我不敢说话,只听到大表嫂大声说道碗都拿不稳。
外婆急了,边呵斥我边把地上的碎碗渣捡了起来,外婆去厨房帮我拿了个粗瓷碗出来。
后来,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会跟外婆说,我用粗瓷碗不用细瓷碗。
长大后,外婆告诉我,她特别后悔当时说了我,特别是后面我每次都主动用粗瓷碗的时候。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她经常想起这件事,又欣慰我的懂事又心酸。
其实,我不怪外婆,那时妈妈离婚带着我寄住在娘家,外公早逝,舅妈强势,外婆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那破碎的细瓷碗这么多年还清晰地浮现在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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