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童年的创伤被疗愈,伤口就不再轻易发炎了。
我现在常常想起妈妈纳鞋底、打纸牌、村东的坑边放羊的场景。母亲煎的面托是真好啊,两面金黄。幼时我常常怀疑母亲装病,手托腮歪在床上扮柔弱的模样,至今清晰。有了孩子后我也装过病。毕竟,人总有想要懒散而无借口的时候,只好有病。
现在我常常叹服我的母亲,在一个不幸福的婚姻里,竟还能保有很多的轻松自在的时刻。
至于父亲,也有温爱的时光。因为是老小,也可能是因为床少,和父母分床很晚很晚。夜半,不止一次的被母亲喊醒,塞给我半个或者一个牛肉火朝,牛肉还很多。那时简直是奢侈品啊。因了父亲对母亲的爱,母亲和我,常常二半夜,点着煤油灯,窝在被窝里大口大口吃牛肉火朝呢。姐姐哥哥们根本享用不到啊。现在想想,那是父母恩爱的时光呵。他们常吵,会打,偶尔恩爱。
就像父亲,办厂的风光过气之后,后来为生活所迫,也种西瓜供我读书。只是当一个人心中满满是恨,这些都会被自动屏蔽掉而已。
如果母亲还在,我就和她一起放羊。
如果父亲还在呢,我不知道。我可能一边烦他一边塞给他钱吧。
但现在确信的是,我愿意接纳并祝福父母如其所是的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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