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个二、八法则,十个人中只有两个人能成为社会精英,其余的八个人都是普通人,这普通人中还有两个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像草芥一样卑微的生活。我所遇到的卑微者,他们没有放弃对快乐的追随,永远朝着太阳微笑。
最近比较闲,常去公园晨练,公园的景色宜人,垂柳依依,小桥流水,花香鸟语,鹅卵石小径,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绝妙的风景。
卑微怎么了?卑微我依然把快乐追随每天公园里都很热闹,人们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有跳舞的,有打拳的,有唱戏的,有跑步的……芸芸众生都在这里把健康把快乐追随。
(一)
我注意这个孩子很久了,扁平的脸,无神的眼,主要是两眼间宽宽的距离暴露了他的智商,那是一个智障儿童。说儿童又不恰当,虽然他个子低,见人注视就会咧嘴傻笑,萌萌的,但岁月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笑时眼角的皱纹,骨骼的发育程度,皮肤的纹理都告诉我这个孩子年龄不轻了。随后在别人的告知中印证了我的一切猜测都是正确的。
这个人,不,这个孩子,我还想称呼他孩子,因为他太快乐了,快乐的不知忧愁,不染尘埃,像一个从没有长大的孩子,没经历过世事的侵扰,没经历过风雨的打击。每天早晨,他夹杂在一群女人中自得其乐地跳舞,摇头、摆臀,扭腰、伸臂,他在音乐的节奏中尽情的摇摆,恣意的狂欢。如果不是你注意到了他那张脸,我敢说那是一个绝美的舞者。跳广场舞的都是女性,没有男的,可他不在乎,她沉醉在他的快乐中不能自拔。我想那一刻他的内心一定是甜蜜的,就像喝了美酒,就像谈了恋爱。别人告诉我,这孩子生下来缺氧,先天痴呆,可唯独对音乐感兴趣、有天赋,在特殊学校就学时,多次参加舞蹈比赛。
学校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晃20出头了,该找女朋友了,可谁会给智障的孩子做女朋友呢?他的爱情被遗忘在春天里了,或者他的脑子发育程度永远处在孩童时期,永远没有这个想法。但愿他是后者,他就永远会用童真的眼睛看待这个世界,他就没有痛苦。在以后几天的观察中我发现他在舞曲停下的瞬间,脸上也会有片刻的凝重,仿佛告诉我他也有丰富的内心世界。他不会和人交流,说话也是呀呀片言只语。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但他每天早晨按时来这里跳舞说明他在把快乐追求。
卑微怎么了?卑微我依然把快乐追随(二)
公园的公共厕所正在维修,几个灰头灰脸的工人忙碌在水泥、泥浆的繁琐中,夏日的太阳毒辣辣地照着大地,也依然一点不饶地炙烤着这几个工人,他们头上顶着个看不出颜色的毛巾,衣服被汗渍浸得泛着白花,黑红的脸庞上汗水、泥水交织在一起。也许在春日、冬日这样的劳作不会让人心生怜悯,唯独在这将近40度的夏日,哪哪都是汗湿的模样让人感到心酸。和泥、拎沙、垒砖,忙碌了一阵子,几个工人竟然凑到了一群拉二胡、弹电子琴的民乐团体跟前,边凉快边欣赏。工人中有个赤着上身的壮汉,用衣服擦着汗水,走到乐手身旁:“师傅,给咱搁个弦吧,我来个《朝阳沟》选段,咱两个在学校整整三年。”乐曲一会儿慷慨激昂,一会儿低回婉转,壮汉一板一眼唱得认真,那满脸的沧桑、那不雅的着装你怎么也不会把他和艺术联系在一起,可他就是把这段戏曲唱得声情并茂、余音绕梁。快乐就是一种心境,它和贫富无关,它和貌美貌丑也无牵连,享受这些小小的幸福,追求这些柔柔的感动。快乐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卑微怎么了?卑微我依然把快乐追随(三)
在晨练的人群中,我总能看见这两个人的身影,他们貌似一对夫妇,可都拖拉着腿走路,一眼看出是脑出血后遗症,丈夫的状况似乎比女的好。因为身体的不便,他们走的很慢,也因为他们的与众不同,总有好奇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他们神态安然,不悲不喜,一步一个脚印向前挪动着身躯。走到月季花坛前,男的停下了脚步非常费力地侧弯着身子摘了一朵月季花,又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把月季花递给了身边的女人。那个女人把花举到鼻子前深深地闻了闻,浅浅的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可没等她笑的灿烂,一滴口水不由自主地顺着嘴角淌下。男的看见了,从衣兜里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女人的嘴角,那专注的神情就像在擦拭一件艺术品。少顷,男的打开随身带的小音箱,播放着咿呀呀永远唱不完的戏曲,他嘴里跟着旋律哼哼哼唧唧,女的一瘸一摆伴在身旁。走到一片石榴树旁,男的竟然像歌唱家练声一样:“咦……咦……咦……,嘛……嘛……嘛”地吼了起来。那声音的浑厚度你绝对想不到那是个老者,是个脑出血后遗症的老者。
卑微怎么了?卑微我依然把快乐追随公园里的美人蕉迎风摇摆,莎啦啦、莎啦啦,仿佛在唱着一首赞歌。云朵且歌且舞地飘在公园的上方,深情地凝望着这里的人们,一切都是那么甜美、祥和。
假如我们不能选择生活,何不尝试改变对生活的态度。快乐的心态,是阳光、是花香、是幸福的源泉。卑微者,更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把生活过得像太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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