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长类群体内诛心的谋略就是最初的文化形态（各类思想的文化起源之4

灵长类群体内诛心的谋略就是最初的文化形态（各类思想的文化起源之4）

动物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令人困惑。比如，同类的不同群体之间，不是团结起来，一致对付天敌，而是彼此灭绝对方的幼崽，甚至直接灭绝对方群体。可见，同类之间的竞争，通常比天敌造成的伤害更多也更大。而且更加令人惊讶的是，同群内为了争夺头领之位发生的争执，有时候比防卫外敌更加致命。曾有黑猩猩头领被争夺头领之位的几个家伙合伙击败，深受重伤躺地等死。那些家伙居然把头领的睾丸给咬掉了！黑猩猩也没有什么医治伤痛的办法，只能强忍剧痛，躺着等死。

可以想见，那些觊觎头领地位的家伙，要是手里有了致命武器，头领会有一分钟的安心吗？所以，武器的出现，对于一个没有办法制约内斗使用武器，或者没有制约内斗措施的群体而言，该有多么危险？

武器被制约，或者内斗被制约，肯定不能只靠外部暴力，不能只靠头领的暴力威慑，还需要群体内形成一种内在的来自内心的压力，这种压力会成为一种集体约束，从内心里约束住群体内成员的行为。这就是文化的功能。

先从头领威慑看，厉害的头领，会经常显示自己的强壮和危险性。平时只要有空，吃饱了，喝足了，群内又没有发情的雌性，所以也没什么性活动，头领就会玩游戏。这种游戏通常就是恃强凌弱！没有事也要搞事情出来，教训一下群内的不安分成员。就是要显示力量，让对方惧怕，不敢有妄想。这是最原始的心理战术。

当武器出现的时候，头领和它的同伙，肯定也会相应调整心理战术。比如行进过程中，突然转身攻击身后的图谋不轨者。不管对方是否有所行动，都攻击它！因为，你可以诛心！就是说，你知道对方一直在图谋头领之位，就说，你走路的时候，右眼跳了，知道身后的对方脑子里想图谋不轨了！让对方觉得你是有先见之明的，可以预知对方的心思。对方及其同伙是不是会更加惧怕你？

应该说，群体内的权力斗争，提供了更为精致的谋略训练机会。群内的争斗远比外部战斗更为频繁，更为复杂，也更需要智慧和更能锻炼智慧。这种情况，到了后来的文明阶段更是如此。通常”攘外需先安内”，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尽管如此，心理战术并不总能奏效，总有一些我行我素的家伙，心机颇深，表面上十分顺从，甚至成为头领所信任的同伙，但一旦有了机会，就会就近给头领以致命一击，而且一击即成，头领毙命，它自己就登顶成为头领。

所以，头领并不总能防备得了群体内所有成员，尤其是无法判断同盟者中，是否有隐藏更深的野心家。所以，群体内的争夺头领之战此起彼伏，群体必然深受其害。久而久之，某个聪明的头领突然装神弄鬼，搞一些原始迷信，让群内成员崇拜它，从内心里顺服于它。

人们为什么会相信一些东西？我理解，人们相信一些东西的原因来源于记忆。比如一条狗，遇到一个人，朝他吼叫。那个人很友好，而且主人出来呵斥狗，主人对来人很友好，二人相拥，一同吃饭喝酒，甚至同床共眠，狗就记住了，这个人是主人的伴侣。它相信这个人是好人。它不会想到，这个人是来复仇的，一旦有机会，这个人就会杀死主人，并杀这条狗吃肉。

但是如果相反，这个人一进门就一脚踢开狂吠的狗，把它踢出去十米远，肋骨断了二根，然后对主人拳打脚踢，制服主人，让他服罪。这条狗就相信这个人是坏人，但十分惧怕他。它绝对不知道，这个人实际上是来拯救主人的，会规劝主人服罪，过上正常生活。

所以，狗相信的东西，来自于它所经历的记忆。

但对于有了语言的灵长类而言，仅仅记忆并不足以构成信仰，还需要通过语言与思维的补充，把经历与记忆里的各种片段连成完整的故事，或者完整的画面，这样，就让灵长类动物深信无疑了。

灵长类编制故事靠二个思维工具，一个是同构转化，另一个就是关联结构化。

什么是同构转化？当灵长类学会钻木取火后，知道火的出现是有原因的。所以，它们推断山火的出现应该是有原因的。它们看到雷电引起山火，知道，雷电是山火的原因，那么雷电的背后也应该有个原因。为了解释雷电，它们臆造了雷神。雷神一词代表了一个东西，就是雷电后面的原因。因果律一旦被发现，它们就会寻找万事万物背后的原因。这样，它们就臆造了所有它们能想到的事物背后的原因。

然后，它们又根据灵长类自己的行为可以造成事情或者物质变化这一情况，相信那些原因都来自某种跟它们一样的活物。那些活物，因为可以造成比它们能耐更大的事物，所以都比它们自己厉害。这些厉害东西，就是神。这时候的灵长类所相信的就是万物有神论。

把因果律推广到所有事物上，使用的思维模式就是同构转化。就是把一种事物中的结构转化到另一事物上，认为另一事物也具有同类结构。这种思维曾经带来很多的发现与发明，但也是极具陷阱的思维。因为同构转化并不是没有条件的，虽然在本质上，万物皆来自于最初的原点，必然具有共同性，但就某种具体的结构而言，并不能毫无差别地转化到任一事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