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二)
粪便和上帝
什么是粪便,粪便除了指人体的排泄物外,还代表了另一种晦涩的含义,那就是肮脏、俗。在众多的西方神学书中,我们很少发现有粪便、排泄物、性器官等词汇的出现,它不能让神学排斥(因为会打自己脸),也无法让神学接受(依然打自己脸)。无论冠冕堂皇的去痛斥“粪便”一众词的出现,还是去接纳,到最终都会变成驳倒自己神学观的佐证。因此,粪便就游离于是非之外,逐渐变成一片让人努力忘却的灰色地带。

如果人是按照上帝的模样产生的,那么人有肠子,人有器官和排泄物,为什么上帝会没有。而要是上帝没有肠子,那么人就不像上帝,这两种说法只有一种是成立的。
神学就像是一门禁忌学,我们明知道不可以去触碰,不可以抱着必死的心去亵渎,可总会抑制不住本能地提出“为什么”,而可以提出为什么,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证据,是思想无法全面被控制的终极力量。
二世纪,瓦郎坦为了了断这个问题,断言基督“吃,喝,但就是不排泄。”
粪便是一个比罪恶还要尖锐的神学问题。上帝既然予以人类自由,就可以证明上帝不应该对人类的种种罪恶(粪便)负有责任。粪便是人类社会中的一种产物,上帝虽给人类其自由,而在人类错综复杂的协作中诞生的荒谬,则是上帝万万没有想到的。但这种荒谬,只能由人类的创造者独自来完全承担。
九世纪著名的神学家埃里金纳认为在伊甸园里寻欢作乐的亚当,可以像常人一样伸出四肢,也可以随时让阴茎勃起。埃里金纳的观点蕴含着另一种意义,如果阴茎可以根据大脑的一种指令而勃起,那么勃起就无须兴奋。这样在神学家看来,伊甸园寻欢作乐的场面存在的只是单单的快感,而不是兴奋。
如果按照瓦朗坦的说法,上帝也一样,要么人就根本不排泄,要么粪便本来就不被视为令人作呕之物。上帝将人驱逐出伊甸园时也把人的肮脏本性和厌恶暴露出来,人开始隐藏会令其耻辱的东西。而一旦揭开面罩,人就会被强光照的头晕目眩。就这样,人在发现肮脏之后,很快就发现了兴奋。
书中多处出现萨比娜(喻为爱的对立面)半裸着身子,带着圆顶帽站在托马斯(代表指令)面前,造型十分滑稽,而正是这一份滑稽,让萨比娜感到兴奋。
如果没有了粪便,就代表着伴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和意识的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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