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陽畫山水六幅,所謂意到之作,未嘗有法,而不可謂之無法也。
倪伯遠持視世長,相與絕叫奇特。予非知畫者,忽然見之,亦覺心花怒開。因與伯遠、世長究問今人不及古人處,其說不能一。
予笑曰,自白陽此等畫出,所以今人不如古人也。兩人莫對。予曰,今日但見白陽意到之作,淡墨淋漓,縱橫自在,便失聲叫好。不知其平日經幾爐錘,經幾推敲,大山長水、丘阜溪壑一一全具於胸中,不差毫末。然後拋卻影像,振筆直遂,所以方尺之紙,勢若千里,模糊之處,具諸生韻。所謂死枯髏上活眼再開者也。今人寫得一草一木、一壑一丘,未有幾分相似,便從古人意到之作學起,都成澹薄,了無意致,又何怪哉?
文和藝相通相生。作畫之法也是作文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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