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班主任说穿着绿纱裙的我像只蜻蜓,大概有所像之处,她取同音字“亭亭”之意,在美化我。 说起蜻蜓,这是我在家乡从小就认识了的昆虫,全国大部分地区都会有。
小学三年级时我家从城中搬到了城东。在我家东边不远处有一条河,叫音达木河,河面不宽,水流不急,河水汇入不远处的松花江中。夏天,河坝下的空地上会长出许多杂草野花。我能叫得出名字的有毛毛狗,芨芨草,蒲公英和波斯菊等,这里也就成了昆虫的天堂,是孩子们最爱的地方。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看见蜻蜓的。
那是一个周日上午,几个大孩子带我们到那儿玩,他们带了扫网、篓子、罐头瓶子等工具,说是要捉蜻蜓。我感到很好玩,之前只在科普读物上见过蜻蜓,还没见过真的,更没有捉过。
阳光很足,晒得我们睁不开眼睛。草长得十分茂盛,高到我们的腰了,野花各色各样,一堆儿一簇地,在微风中摇曳着,十分抢眼。几个女孩去采花了,我没有去,紧跟着男孩儿,想看他们怎么捉蜻蜓。我盯着那些在花草上飞来飞去的昆虫,在我大脑的记忆里搜寻着——大大的眼睛,细长的肚囊,两对透明的翅膀……哈哈,我看到了,它们在空中飞呢,很多,它们正与蝴蝶、蜜蜂一起在花草的上空盘旋着,也许是我们的到来惊动了它们,它们才不肯轻易落下。突然,我发现眼前有一只肚囊是红色的大蜻蜓,我指着它大喊,快捉这只红蜻蜓!
男孩们停下了脚步,回头找着,哪儿还有什么红蜻蜓,早被我的叫声吓跑了。那只红蜻蜓只有我看到了,我看到的第一只蜻蜓竟是那么美丽!“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我的脑海中闪现出了美妙的诗句。
后来,我学着同伴的样子,捉到了一只黄褐色的蜻蜓。我站着不动,盯着它落在我身旁的一朵粉红色的波斯菊花瓣上,我轻挪脚步,悄悄地走到它背后,突然伸出双手捏住了它两侧的翅膀,稳稳地捉住了它。
它很是惊恐,看着我,徒劳地蹬着腿,口器张张合合的,像似在向我求饶。我几乎没有犹豫,马上松开手放了它。它飞出后,先是在半空中悬停了几秒,之后迅速地飞走了。
男孩子们用扫网捕蜻蜓,也捕蝴蝶,三下有二下可以捕到。那时,蜻蜓很多,蝴蝶没有蜻蜓多。他们把捉到的蜻蜓、蝴蝶统统放在了篓子或罐头瓶子里。篓子是用草或竹编的,有孔,罐头瓶子则不然,需在盖子上扎上许多眼儿,要不时间长了虫儿们会憋死的。
最可恶的一种玩法是用细线系紧蜻蜓的尾部,手攥住线的另一端,放飞它,待它飞到高处再把它拽回来。这对蜻蜓来说,无疑是酷行,很遭罪,活不了多长时间。我们这帮孩子没有这样玩儿的,其他讨厌的家伙会这样坏心眼地玩儿。
坝下有水,可惜坝又陡又高,我们不能接近。我知道蜻蜓的幼虫是在水中生长的,要不怎么会有“蜻蜓点水”这个成语呢?这也是它长得这么水灵、眼睛长得这么“朦胧”的原因吧,我猜想。
蜻蜓是益虫,吃害虫,这也是我喜欢它的原因之一。
古诗中有许多描写蜻蜓的美句:“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描写优美景致的,形容如花美人的,等等。
蜻蜓给人们带来了美,古往今来,人们都喜欢它。
2019年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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